家宴之上,二房的祝氏和三房的李氏都一改往日裡的沉默,殷勤地伺候在薛老太太身旁,一個步菜,一個端盞,忙的不亦樂乎。
薛懷瞥了祝氏與李氏好幾眼,心中甚覺奇怪,終是在家宴結束後問起了龐氏薛老太太的狀況。
祝氏如此冷清冷心,李氏也是個無利不起早之人,若不是薛老太太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她們怎麼會如此殷勤?
龐氏知曉兒子聰慧,也不打算瞞著他,便道:“你走回的第四月裡,母親病了一場,太醫說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壽數隻怕是不長。”
薛老太太嫁妝豐厚,又留有老承恩侯的萬貫體己,等她死後這些銀錢自然歸大房所有,能不能在薛老太太咽氣前刮出些銀財來便看她們的本事了。
薛懷聞言倒是默了良久,說不準心內蹁躚著何等思緒,也漸漸地憶起幼時在薛老太太膝下長大的日子。
前塵
舊事他不願意放在心上。太醫既對薛老太太下了如此診斷,他們這些兒孫也該多在薛老太太跟前儘儘孝心才是。
此番趕赴江南,薛懷與周景然一起平定了江南水患,順帶著將王啟安私吞贓銀的罪證一並帶來了京城,連帶著勾出了英平王在背後的醃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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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既起了要收拾英平王的心思,便借題發揮,將薛懷提拔為三品的樞密院院正,讓他全權負責英平王一案。
是以薛懷回京的頭一個月裡,幾乎日日忙到後半夜,也尋不出功夫來與瑛瑛相處。
後來他列清楚了英平王的一十二條罪證,呈於禦前,永明帝大筆一揮便讓英平王下了獄,並罰沒了英平王府的所有私產。
薛懷也靠著此案名聲大噪,正式躋身這魚龍混雜的官場。三皇子與五皇子都對他拋去了橄欖枝,可薛懷卻誰都不親近,心甘情願地做永明帝手裡的利刃。
此案了結,休沐之時薛懷領著妻女去西山泡溫泉。
竹姐兒喝過果粥後便在奶娘們的刻意勸哄下沉沉睡去,如此方能不打擾薛懷與瑛瑛的雅興。
小桃與詩書幾人將溫泉外沿的山路圍的水泄不通,臉上都是相差無幾的羞赧。
薛懷與瑛瑛“小彆勝新婚”,鬨出來的動靜自然更甚從前。
好在薛懷不是不知節製的人,也憐惜著瑛瑛曠了許久,怕是經不起他的索求無度,所以隻堪堪一回便放過了她。
兩人相擁著倚靠在溫泉岩壁,瑛瑛羸弱地攀附在薛懷肩頭,嗔怪般地埋怨他:“夫君真過分。”
此過分非彼過分。
薛懷徹亮的明眸裡被迷蒙的霧氣卷的濕漉漉的一片,凝望著瑛瑛的視線仿佛被陳釀的桃花釀浸泡了許久一般,莫名地便讓瑛瑛心口一緊。
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偏偏她還如少女般羞赧不已。
“夫君如今怎麼得閒了?我還以為您要過了年關才肯從書房裡出來呢。”瑛瑛埋怨前段時日的薛懷忙著公務而忘卻了用膳,此時仍在生他的悶氣。
薛懷不善言辭,隻得讓自己與瑛瑛嚴絲合縫地相貼在一處,以纏綿悱惻的吻來回答她的質問。
瑛瑛被吻的氣喘籲籲,卻沒有忘卻自己心中瑩潤著的惱怒,隻見她嘴裡冒出來的聲量比從前更高昂幾分:“夫君!你若是再忙的顧不上用晚膳,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見她素白的麵容裡顯出幾分委屈意味來,薛懷這才繳械投降道:“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夫人大人有大量,便原諒小生吧。”
說著,薛懷還一板一眼地朝瑛瑛作了個揖,惹得瑛瑛生不起氣來,隻能任由他去了。
溫泉內的水霧雲遮霧繞,瑛瑛便靠在薛懷懷中笑道:“如今京城裡人人都說你即將平步青雲,還有人鬨著要送妾室給你呢,今日母親就打發走了一個。”
她本是調笑之語,可看薛懷臉上沒有半點歡喜之意,方才止住了話頭,隻問:“夫君怎麼不高興了?”
薛懷立時笑道:“不是不高興。是我自己也覺得這一切像做夢一樣,陛下要我做他的劊子手,便在短短幾息之間讓我成為了樞密院院正,可明明我遞上去的罪證與當初遞上去的並沒有什麼區彆。不過是全憑陛下一人的心意而已。”
在朝堂裡待得越久,薛懷便越珍惜與親人相處的時日。寒窗苦讀十年,臨到最後卻免不了拉黨結派、弄權使謀,當真是好沒意思。
“等竹姐兒再大一些,我便帶著你去一回揚州。聽說那兒風景無限好,我也想去見識見識。”薛懷輕笑著對瑛瑛許下承諾。
瑛瑛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把這番話當真。
如今薛懷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朝政之事已將他癡纏的分不出多餘的心神來,又如何能去遊曆山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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