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並不是胸無點墨的婦人,相反她還曾在薛老太太的院子裡讀過點書,也曾在書上瞧見過一句“士
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
所以她便苦口婆心地提醒著阿竹:“隻怕太子不安好心,姑娘要多加防備才是。這事興許與國公爺有關,左不過是太子逼迫他不得,便把主意打到了姑娘身上。”
阿竹頓悟,歎道:“奶娘,我知曉的。”
她知曉自己生的清麗姣美,也知曉這世上的男子都是好色之人,連徐如安都免不了俗,更何況是旁人?
李致是位高權重的貴人,興許是覺得日子太過煩悶,起了幾分要玩弄女子的心。莫非他玩厭了端莊的世家閨秀,便想著換換口味,找個和離過的婦人尋開心?
阿竹越想越覺得心驚,好在她也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如今她隻在意女學一事,大不了躲著李致些就是了。李致人貴事忙,興許過幾日便會收起了玩弄阿竹的心思。
隻是她沒想到李致不僅不覺得厭煩,還一連十日來書塾聽阿竹上課。先頭的他還有幾分忌憚,後被阿竹識破了真身之後乾脆便著四爪蟒袍來書塾聽課。
女學裡大多都是小門小戶的千金,何曾見過這般清貴無雙的貴人,況且女學中出現一個男子也著實是格格不入,李致的出現讓女學的學生們分外拘束。
阿竹也深受其擾,每回講課時一往學生的方向望去,便能與李致透著熱切的眸光相撞,惹的她都不願往學生的方向探去眸光。
第十一日,阿竹終於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在課業結束後,主動與李致搭了話。
“殿下究竟想做什麼?”阿竹頗為不忿的問道。
李致一愣,麵如冠玉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疑惑:“本宮在認真聽阿竹老師授課。”
“阿竹老師”這四個字莫名的夾帶著幾分旖旎纏綿的味道,佐以他清冽如古琴的嗓音,藏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滋味。
阿竹臉頰一紅,蹙著柳眉問他:“殿下日理萬機,何必在這書塾裡空耗光陰?”
李致勾唇一笑,“本宮覺得在皇城裡演戲落淚才是空耗光陰,倒是在阿竹老師這裡上課頗有收獲。”
“阿竹老師”這四個字怎麼聽怎麼彆扭,偏偏李致說話時還要傾身朝阿竹的方向擠來,統共隻有那麼一丁點的地方,阿竹實在避無可避。
她既惱了李致,便又憶起昨日杜嬤嬤的諄諄教誨。這世上的男人除了爹爹和祖父外,都是見利忘義、忘恩負義的小人。
眼前的太子殿下,自然也不能免俗。
“殿下該知曉我對女學一事十分熱忱,也曾經曆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對情愛一事並無半點渴求。”阿竹懶怠再於李致繞彎彎,便乾脆直截了當的說道。
李致既然對阿竹起了興致,自然將她的底細調查的清清楚楚,連同著還把徐如安的家底也調查了清楚。
他想,薛竹從前的眼光可著實是太次了一些,竟能瞧上個一無是處的徐如安。
如今這般決絕的和離,是否已與徐如安斷了個乾淨?
李致心裡藏著萬千疑惑,在觸及阿竹裹著憤然的眸子時,疑惑又成了躍然的笑意。
“聽人說承恩侯府的千金最是活潑大方,性子又和善溫順。人不僅生的美,脾性又好。怎麼本宮瞧著阿竹老師這般容易生氣?”李致揶揄著她道。
阿竹被他打趣的臉頰愈來愈紅,往昔的能言善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局促的窘意。
“殿下。”她聲量陡然拔高,注視著李致道:“您若是想收用父親,實在不該往臣女這兒下手才是。臣女無才,心心念念的隻有女學。”阿竹正色道。
李致又笑:“你對情愛一事有無心思與本宮並無什麼乾係,本宮不過是對你起了興致,想讓你成為太子妃而已。”
這話如驚天巨雷般炸開在阿竹腦海,砸得她好半晌不知該做出何等反應。
“殿下若是……隻為了收買爹爹就奉出太子妃一位,實在是得不償失。”阿竹根本沒有把李致的話語當真,當即便沉聲道。
隱在書塾外的暗衛們眼睜睜地瞧著李致與阿竹調笑,個個心裡都卷起了驚濤駭浪。
殿下生了副何等冷清冷心的性子,平素在東宮時嘴角連個笑影都沒有,怎麼來了這間書塾之後便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書塾內。
阿竹與李致仍在大眼瞪小眼,一個勢在必得、饒有趣味,一個堂皇無措、驚訝無比。
“本宮想讓你做太子妃,與你爹爹無關。”李致總算是斂起了笑意,肅著麵容對阿竹說道。
阿竹瞪大了眸子,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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