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件兒我是沒時間打了,家傳的打鐵手藝,就我一個傳人。”說著曲起胳膊比劃一下肌肉,“都練出塊來了。”
周工頭私下裡覺得四公子去打鐵有些浪費天賦,但那是東家的事兒,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掃了一眼呂智沒有幾兩肉的胳膊,很勉強的應和,“打鐵的是比我們有力氣。”
呂智又比劃比劃隆起的小饅頭,歡快的走了,他的快樂是彆人想不到的,“嘿嘿嘿,哪吒是不會出現了。”可能是基因限製,他並沒有出現肌肉暴漲的情況。
“一、二、三……足足十二個,不對,是十一個。”周工頭挑出一個做工最好的揣進懷裡,美滋滋的幻想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本賬簿開始記賬。
先是畫了一把木梳,標記上十二的字樣,木匠都稍微會一點兒算數,要不也做不了這份工,周工頭經過這些年的寫寫算算,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辦法。
“第一把就算是賣出去了,寫多少銀錢合適呢?要不還是等其他的賣出去再寫,也不知道一個月的工錢夠不夠。”
周工頭開始算計自己兜裡的錢,安葬婆娘花了不少,等過些日子娶鄭家小娘子又要支出一筆,就算不大辦,大家夥也得一起吃個飯,這一算計時間就有些晚了。
“上床,睡覺,一天天的抱個破賬簿,還沒算明白?”周工頭一聽聲音樂了,把賬簿往一邊一扔,“快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呀,你把嫂子的木梳偷來了?”
周工頭臉一黑,“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嗎?四公子給的,還有十幾把呢,我想著買一把送你,丫啊,稀罕不?”
鄭家閨女沒有名字,一般人家光給兒子取名都費勁,一個村的狗子、狗蛋啥的遍地都是,更彆說閨女了,都是大丫、二丫、胖丫這麼叫。
鄭家閨女小臉一紅,一把抓過木梳,“今天讓你在上麵。”
老周一搓手,屋子裡陷入並不安靜的黑暗。
…………
自從有了呂智打造的小玩意,工坊裡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以前幾天才能吃一次,現在天天晚上都吃肉。
日子好了,這回也不用鄭家閨女攔著,周工頭自己都舍不得賣那些席子枕頭了,樂滋滋的說要留著給孩子們用,對,鄭家閨女有了,新生命不止給老周也給整個工坊都帶來了喜悅,生的喜悅。
唯一有一件事兒讓周工頭有些發愁,呂智後來再沒打過梳子,一共就那十二把,那天一大早,鄭家閨女就拿著梳子到小溪邊梳頭,然後所有梳子就強製轉內銷了。
這倒不是問題,大家又不是不給錢,關鍵是該收多少讓老周很為難,誰能給定個市場價啊?
於是他就抱著這個想法,趁著一月一次的全員聚餐(包括呂家的所有人)詢問了呂智,呂智大手一揮,就當員工福利了。
工坊外,兩隊城防軍又一次交接。
“哎嘛,呂家的夥食真好,這麼遠都能聞到香味兒,要是咱們也能吃上一口就好了。”
“彆瞎說,咱們是軍人,可不是呂家的護院,要是行差踏錯,領軍法都是輕的,嚴重些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嗨,我就說說,咱又不是吃不上,說起來,餉銀快發了,到時候我請!”
其他士兵歡呼一聲兒,開始就著涼水啃乾糧,他們白天就守在天工坊外麵,晚上就守在呂家院裡,恪儘職守,又不曾過線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