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放榜。
甲榜第一位,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呂禮
接下來才是劉康大學士的孫子和唐虎,再往下的乙榜由徐卿領銜,文明稍微落後,四大才子裡,祝山的名次最低。
唐虎看完榜單,長出一口氣,“探花,還行。”
要是拿個沒有彆號的名次,那唐家的崛起就更費勁了。
你想啊,狀元、榜眼、探花,個個都是響當當的名字,喊出去都很響亮,如果你出去跟彆人說,我考了個第四,太沒有牌麵了。
第四的徐卿:“???”
當然了,唐虎主要考慮的不是這些,名聲還在其次,主要是在越王心裡的地位,前三甲,分量肯定更重,到時候進了朝堂,起點也會更高。
唐虎不算年輕,已經將近三十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蹉跎。
“唐兄,恭喜了。”祝山第一時間送上祝賀。
“實屬僥幸。”唐虎愣了一下,“祝兄,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
“不用說了,我都懂。”祝山拍拍唐虎的肩膀,“這樣也好,唐兄到時候當大官,我在你手下當小卒子,我護著你,也挺好。”
“祝兄,這……”
“千萬彆說用不著我,你現在就需要保護……”祝山嘿嘿一笑,一把拎住唐虎的後脖領子,在人山人海的考生頭上,來去自如。
“謔,好功夫!”
這附近沒有高台,也沒有酒樓二樓,隻能用馬車對付了。
此時呂智就站在馬車頂,夾著望遠鏡,輕輕拍手,對祝山的表現一點兒都不意外,那一副毒辣的眼神,你要說不是武藝高強,難道還是變異?黃金瞳?
祝山鎖定目標,幾個起落間,已經帶著唐虎落在呂智身邊,“四公子不去看看?要不要我帶你?”
看著直蹬腿的唐虎,呂智趕緊擺擺手,“不必了,我已經看過,呂禮狀元嘛。”
“哈哈哈,恭喜了,對了,咱們的狀元郎呢?”祝山很真誠,呂智聽的出來,至於唐虎嘛,正在乾嘔,有些“暈機”。
“在馬車裡,已經準備跑路了。”
呂智往看榜的考生那邊望了一眼,趕緊鑽進馬車,“你也知道,這個場麵,實在不敢久留啊。”
呂智語速很快,“皮猴子,快走!”
剛才祝山太招搖了,已經有人帶著麻袋往這邊趕來,這要是被追上了,免不了要被折騰一番。
現在是金榜題名,按照慣例,接下來一般就是洞房花燭了,但是,這中間還有一道工序榜下捉婿
它是一種婚姻文化,即在發榜之日各地富紳們全家出動,爭相挑選登第士子做女婿,那情景簡直就是搶,坊間便稱其“捉婿”。
“對,快走,家裡娘子是個醋壇子,萬萬不能被捉了去。”
唐虎和祝山都是奔三的人了,家裡有妻有子,這種場合還是避嫌的好。
呂智頗為輕鬆,“放心,我這馬車隻要跑起來,沒人能追得上。”隨後便悠閒的講起了故事。
在科場選婿者,不乏“饑不擇食”者,將習俗所重視的陰陽吉凶、家世背景等都拋之腦後,甚至考生是否單身都來不及考慮。
曾有一個新及第的年輕人,身體樣貌都很優秀,被一權勢人家看中,其家派出十多個壯丁將青年“簇擁”至其家,該青年既不拒絕,也不逃避,而是欣然而往。
不多時,一位著高官袍服的人來到青年麵前,問道:“我隻有一個女兒,長得並不醜陋,願意嫁與公子為妻,不知可否?”
這可是財色兼收的美事兒,這青年呢,深深鞠了一躬,“我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您等我回家和娘子商量一下再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