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底下,一碧千裡,並不茫茫。
四麵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羊群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下來,走在哪裡都像給無邊的綠毯繡上了白色的大花。
那些小丘的線條是那麼柔美,就像隻用綠色渲染,不用墨線勾勒的中國畫那樣,到處翠**流,輕輕流入雲際。
這種境界,既使人驚歎,又叫人舒服;
既願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麗的小詩。
在這境界裡,連駿馬和大牛都有時候靜立不動,好像回味著草原的無限樂趣。”
呂禮看著陶醉的呂智,“老四,這裡哪有牛羊啊?”
靜立不動的駿馬倒是有,就赤兔馬那幾個傻大個,看見這麼大一片草場,高興的都懵了。
至於找呂智算賬?
彆鬨了,赤兔馬雖然智商不高,但是呂家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它還是拎得清的。
它敢在呂義麵前傲嬌,可終究不敢招惹呂智。
萬一惹惱了呂智,斷糧了怎麼辦?又變回原來的“弱智”怎麼辦?還有,馬肉大串兒,他不香嗎?
這些東西隻要稍微一想,赤兔馬就對呂智是又敬又怕,有種麵對老父親的感覺。
當天它就隻是帶著兄弟們,找呂智撒撒嬌。
呂智回過神來,“呃,隨便說說。”
他看見馬場的一片草原,腦子裡就蹦出這麼一段話,應該是高中的某篇文章,還是必考的那種,要不也不會現在還有印象。
現在已經是離開韓知兵家的第三天,本來呂智隻是一時衝動,現在變成了全家出遊。
雖然就隻有呂義和呂禮兩個人科舉,但家裡其他人的壓力同樣不小,跟著提心吊膽的,出來放鬆一下也好。
呂禮被越王特許了幾天假,用來休養手腕,所以也就跟著來了。
“倒是你,上了一天班就因為工傷休假,也真是厲害。”呂智指了指呂禮吊的很誇張的胳膊,開著玩笑,“是帶薪休假吧?扣俸祿嗎?”
“呃,不扣。”
呂禮右胳膊蜷曲著被紗布吊在胸前,手腕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老四,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疼,這個……能不能拆了?”
呂智輕輕搖了搖手指,“不行,孫大夫說了,得養著,不能亂動。”
呂禮之所以有了現在的造型,全是因為呂智擔心他留下暗傷,特意找了專治跌打損傷的大夫看傷。
說來也是巧,這段時間正好有一個從彆處來的大夫,號稱跌打聖手,已經在京城混出了一些名堂,於是呂智就派人重金把他請來了。
沒錯,這大夫正是孫大夫,就是為了躲避呂智,從玄武城逃難到京城的那個。
那句話怎麼說的了?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換句話說,緣分啊!
孫大夫給呂禮看手腕,呂智在一邊盯著,孫大夫緊張啊,特彆是呂智嘴裡還沒閒著,在一邊不斷念叨著什麼暗傷啊,什麼後遺症啥的。
孫大夫是真的害怕,於是在治療的時候分外用心,小小的手腕扭傷,完全是按照手臂骨折處理的,還用上了秘製的藥膏。
最後臨走時還沒要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