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跟著邵長翊,經過那些貴族少年少女身邊時,後者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哪怕五年過去了,邵長翊得到了嶽吉鳴的看重,在魏國貴族的眼裡,他仍然是個異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無論在哪裡都是真理。
事實上,他們的防備沒錯,邵長翊是敵國質子,當然不會真的投靠魏國。
幾個貴族少年少女露出怪笑。
就在其中一個貴族少年伸出手的時候,突然膝蓋吃痛,撲通摔在地上。
他的麵前正好有塊石頭,這麼摔下來,整個人撞在石頭上,一道慘叫聲響起。
“王兄,你沒事吧?”
“怎麼突然摔了?”
旁邊的幾人連忙扶起他。
這一扶起不得了,嘴裡全是血不說,還有一顆牙沒了。
“公子,你的牙……”
那姓王的公子捂著嘴,嗚嗚地叫著。
這個時候沒人關注從旁邊走過去的邵長翊和楚清辭,一心隻有受了傷的吏部尚書之子。
楚清辭看著收回手指的邵長翊,悄悄地收回手指間的細針。
邵長翊的內功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他厲害,她可以少操很多心,倒是讓她挺輕鬆的。
這次的打獵是皇室安排的大型活動,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隻不過今年不一樣,今年是新太子立威的重要時刻,隻怕會更熱鬨些。
楚清辭看見了不遠處的如嫿。
現在應該叫她嫿妃。
嫿妃也看見了她。
自從如嫿成為寵妃,之前害死蘇美人的榮妃早就死在後宮爭寵之中。不僅如此,榮妃娘家的人貶的貶,殺的殺,也被清理掉了。
在彆人眼裡,嫿妃早是後宮裡的妖妃,可是對楚清辭,她仍然客客氣氣,連帶著楚清辭和邵長翊在後宮裡的日子平靜而安樂。
楚清辭沒有單獨去過嫿妃的宮裡,嫿妃也沒有找過她,隻有綠菊還會偷偷來找她,問她需不需要添點什麼。
楚清辭知道嫿妃的好意,也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把她編的舞蹈畫成圖讓綠菊轉交,幫嫿妃繼續進修,讓魏皇對她保持新鮮感。
“等會兒我們出去打獵,你就在帳篷裡哪裡都彆去。”邵長翊壓低聲音說道,“聽見了嗎?”
楚清辭看著越發威嚴的邵長翊,嘟囔道:“還是以前可愛些,晚上怕黑,怕冷,哪像現在隻會凶我。”
邵長翊:“……”
他現在也想怕黑、怕冷,她還會心疼他?
不能。
在十四歲生日的那天,她對他說:你是男子漢了,不能再踢被子了,要不然我就把你和棉被一起綁起來,這樣就踢不下來了。
嗬嗬!
到底誰凶誰?
男人們很快便進山打獵。
邵長翊的帳篷就在新太子帳篷的旁邊,倒是體現了對他的看重。
不過也是,要不是邵長翊,嶽吉鳴早死了,就算暴躁如嶽吉鳴也不得不承認邵長翊對他的恩,而這幾年來,他早就拜服在邵長翊的智謀之下。
“清辭姑娘,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騎裝。太子殿下說了,清辭姑娘要是想騎馬的話,奴才可以安排馬匹,再派幾個人保護清辭姑娘。隻要清辭姑娘不往深山走,在外麵走走是不礙事的。”小太監笑得諂媚。
“我知道了,謝謝。”楚清辭接過騎裝,“不過不用人伺候了,我會騎馬,而且我也不打獵,在外麵走走就行了。”
“還是安排幾個下人伺候吧!”
“不用,我不喜歡有人跟著。”
“那……”
“汪公公,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就算有事也不怪你,這麼多人聽著呢,是我執意要一個人出門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