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晃著，楚清辭漸漸地有了困意，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
霍輕霄看向她，湊近了些，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王爺……”隨從撩開簾子，見馬車裡的情況，聲音壓低了些，“王爺，到了。”
“知道了。”
霍輕霄剛要抱楚清辭，卻見她睜開了眼睛。
她疑惑地看著他的動作：“怎麼了？”
“到了。”霍輕霄把手縮了回來。
“哦。”楚清辭下了馬車。
隨從在旁邊偷笑。
王爺剛才的樣子太蠢了。
霍輕霄淡淡地掃了隨從一眼：“很好笑？”
“沒有。”隨從斂了笑，後退幾步。
“嫂子……”霍霓裳從院子裡跑出來，撲向楚清辭。
她緊緊地抱著楚清辭，撒嬌道：“嫂子，我好想你。”
霍輕霄看著霍霓裳在楚清辭的懷裡蹭了又蹭，突然有點泛酸。
那是他媳婦，他連指甲蓋都不曾碰一下，他的親妹妹倒是又摟又抱，怎麼親密怎麼蹭。
“霓裳，你還沒睡，不如我們去逛夜市吧！”楚清辭說道，“夜市上有許多好吃的，正好我沒有吃飽，咱們去吃點東西。”
“好呀！”
霍輕霄看著姑嫂兩人有說有笑地從他的身側走過去，完全沒有叫上他的意思。
算了！他自己去。
他跟上了姑嫂兩人。
“皇兄，你也餓了嗎？”霍霓裳見著霍輕霄，疑惑地問道。
“嗯。”
“看來宮宴真的沒意思，你們兩人都沒有吃飽。”霍霓裳皺眉，“沒關係，等會兒我們多吃點。”
霍霓裳第一次逛夜市，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人潮湧動，你擠我我擠你，稍不注意就會失散。
霍輕霄讓手下們好好保護霍霓裳，他拉著楚清辭的手掌，免得她被擠跑了。
楚清辭回頭看見霍輕霄冷著臉隔開擠過來的人，心裡湧動著暖流。
她把剛買的魚丸塞到他的嘴裡。
霍輕霄一不小心就被塞了一個東西，腮幫子鼓得高高的。
楚清辭看見他的樣子，撲哧笑起來，那雙眼睛在夜間格外明亮。
“好吃嗎？”
“再來一個。”吞咽之後，霍輕霄張了張嘴。
楚清辭用竹簽再紮了一個遞到他的嘴邊。
兩人麵對麵站著，他可以看見她眼裡的星辰，而她也能看見他那雙像是要將她吞噬的眼睛。
她連忙躲開視線，回到霍霓裳的身側。
霍輕霄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站在她的身側，陪她看麵前的雜技表演。
轟！一個外族雜技團正在表演噴火。
霍霓裳興奮地拍著手掌。
她被關在宮裡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表演。
楚清辭剛開始也很感興趣，但是很快便發現不對勁。
“你聞到了嗎？”楚清辭對霍輕霄說道，“有石漆的味道。”
霍輕霄也聞到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
“你帶霓裳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心點。”
“嗯。”
楚清辭拉著霍霓裳，指了指不遠處：“咱們去那邊。”
霍霓裳正看得興濃，不知道為什麼要走，不過她向來聽話，跟著楚清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