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災民們排著長隊，等著領今天的吃食。
當一個又一個災民領了今天的吃食時，發現不僅有粥，還有包子，一個個喜不自禁。
“今天居然有包子，還是肉包子。”
“不是說灩王帶來的賑災隊伍在途中出了事，糧草都被人搶了，根本沒有帶一粒糧食進城嗎？難道傳言有誤？”
“這個我知道，現在我們吃的都是灩王從五大財主那裡借的糧食，還寫過借條的。咱們靖南城的五大財主，當然不缺糧食，隻是他們手裡也有不少護院，之前想搶他們的人都被打了出來，這才一直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然而現在找他們的是灩王，他們要麼借糧，要麼與朝廷為敵。”
混在人群中的奸細想聽的可不是百姓對灩王的吹捧，而是接下來的好戲。
幾個人群中的奸細相視一眼。
其中一人扳開包子，用非常誇張的語氣大呼小叫：“天啊，這是什麼？怎麼看起來這麼像人的手指啊？”
“什麼？”
“你們看，這是不是人的手指？天啊，太可怕了……”
其實那人根本不敢細看，拿著那麼一個‘人肉包子’，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哪敢細看是不是人的手指，隻是隱約看見是個指節。
這是早就排好的大戲，想必是沒錯的，隻要按照劇本演下去，就算完成太子殿下安排給他們的任務。
戚元溪的人分為兩批，一批看守那些靖南城災民，一批混在城裡打探消息。這個叫李響的人就是負責打探消息收集情報的，而今天他的任務就是攪動靖南城的民心，讓靖南城的百姓懷疑灩王，最好能讓他們叛亂，讓整個明月國烏煙瘴氣。
“哎呀，好嚇人，我這裡也有。”
“我這裡……怎麼看起來像人的頭發？”
災民們被嚇著了，扳開肉包子，看著裡麵的‘肉’，說道：“或許這是野獸的肉。灩王不是安排一撥身手不錯的在山上打獵嗎？”
“不不，這是人肉，絕對是人肉。”奸細說道，“你們看看，哪種野獸的肉是這樣的？你們見過嗎？”
“各位，之前不是失蹤了幾百人嗎？那些人到底是生是死，灩王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對，失蹤的幾百人可是有人打著灩王的名號帶走的，說是灩王在賑災路上遇見山體滑坡，沒有辦法通過，需要一些人去幫忙。之前我們都以為他們是被騙子騙走的，然而那個假灩王真的和灩王無關嗎？大家千萬不要被騙了。要是我們被騙著吃了人肉，那我們還算是人嗎？這輩子就算活著也生不如死。”
奸細負責蠱惑民心，調動災民的情緒。
楚清辭看著下麵的暴亂，對旁邊李素雲說道：“收網。”
李素雲提著劍下了樓。
一支官兵突然出現。
這些官兵原本是縣衙的，在縣令走後自動解散，後來被楚清辭重新集合起來，現在由她調用。
官兵一出現，暴亂的百姓有些收斂，不過看得出來他們仍然很憤怒，甚至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和厭惡。
“怎麼回事？”
“這是人肉包子！”一個災民憤怒地說道，“我們就算餓死，也不會吃同類。灩王要是找不到糧食，大可以直接說，為何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是不是一直沒有糧食，就一直殺城裡的人，直到這個城再沒有一個人為止？”
那人一說，在場的災民渾身顫抖，想著那個畫麵就覺得恐怖和惡心。
奸細們達到目的，正想功成身退。
然而，官兵們攔住他們的路。
奸細們不想暴露自己，隻有退回原來的位置，繼續煽動災民的情緒。
“誰說這是人肉包子？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人肉包子？”
“看，這不是人的手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