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今日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因為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愉快的日子，而是承受噩夢的日子。
在記憶中，那個男人每到大年初一會喝得比平時還要醉，因為彆人家都是完整的，隻有他們家是殘缺的。他隻要看見彆人幸福快樂的場景，就會變得比平時更瘋狂，而承受這一切的人就是他。
所以，衛崢不喜歡大年初一。
他討厭這個日子。
從初二開始，楚華的補課生涯開始了。
楚清辭還有幾天假期，於是這幾天都是她親自給楚華補課的。
對楚華來說，那段時間就是噩夢。
因為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絕對不會比美名遠揚的姐姐差，但是接下來的十天讓他知道了姐姐就是姐姐，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的事實。
寒假的日子很短，楚清辭把楚華送走了。
楚華依依不舍得抱了抱楚清辭，等楚清辭說完叮囑的話，提著背包連頭也不回地跑了。
楚清辭：“……”
送走楚華，楚清辭靠在沙發上，頓時覺得好冷清。???.WenXueMi.Cc
不過她也沒有時間多愁善感，因為要準備開學的事情了。
“扶蘇，對麵那個家夥很忙嗎？這段時間都沒有看見他。”
“他接了好幾個大單子，賺了好大幾筆錢呢！”扶蘇說道。
衛崢站在窗前，捂著胃的位置。
胃又難受了。
他吃下胃藥，靠在沙發上。
這幾天他接了好幾個單子，賺了不少。其實西餐廳的工作根本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但是他卻沒有辭職的想法。
過了元宵節，西餐廳又開始營業。楚清辭繼續回那裡彈奏曲子，原本隻彈一曲就可以離開，卻在看見衛崢的臉色不對時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胃病犯了？”楚清辭停步在衛崢的麵前。
衛崢苦笑：“可能。”
“老板，他不能上班，我帶他先走了。”楚清辭說道。
老板看了看兩人：“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衛崢生病了嗎？我帶他去醫院吧！”顧峻湊過來。
“不用，他現在應該還沒到進醫院的地步。”楚清辭說道，“我先送他回家，讓他吃藥調理一下。”
“那我送他回去。”顧峻道，“我開了車。”
“你覺得呢？”楚清辭問衛崢。
“可以，謝謝。”衛崢淡道。
顧峻正要換身上的工作服，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裡閃過詫異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好像看見我媽了，不能送你回去了。”
衛崢僵了一下。
楚清辭察覺衛崢的異常，問：“很疼嗎？”
衛崢深吸一口氣，擠了一個淡笑：“嗯。”
很疼。
顧峻走向角落裡的那桌客人。
那位客人故意躲避，在避無可避的時候不得不麵對顧峻。
她看向衛崢的方向，見衛崢被楚清辭帶走了，輕吐一口氣。
他應該沒看見她吧？
顧母不由得自嘲。
就算看見了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能認出她來嗎？
上次見麵是他七歲的時候，她說過會帶他走的，結果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騙了他！他現在想必非常怨恨她這個狠心的媽。
“媽，媽……”顧峻連喚幾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