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媽媽一直盯著電視。
聶錦成看了會兒,沒有發現什麼,回到了原本的房間。
這時候,聶媽媽回頭看向他剛才站著的位置。
那雙眼睛幽暗深沉,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聶錦成找到東西之後下了樓。
聶媽媽端著點心過來,對著聶錦成說道:“我做了蛋撻,過來吃吧!”
“不了。”聶錦成說道,“我還要趕回去。”
“現在連跟你媽坐會兒的時間都沒有嗎?”聶媽媽嗤道,“我是你的媽媽,生你養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聶錦成蹙眉,打量著聶媽媽。
半年時間沒回來,聶媽媽的脾氣變得很奇怪。
半年前回來拿戶口本,她還是笑臉相迎的。不過所有的笑容在他提出要把戶口牽走而消失了,等他下樓離開時,她用哀怨憂愁的眼神看著他。
聶錦成走過去。
這時候,聶媽媽手裡的托盤滑落,盤子裡的蛋撻灑落得滿地都是。
聶錦成想去扶她,被她推了一把。
“你來做什麼?走開!”
“媽。”聶錦成看著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沒病。”聶媽媽又回到沙發前看電視,“生兒子有什麼用?反正都是討債鬼。”
聶錦成走向聶媽媽。
“做什麼?”
“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
“那我帶你去看一個人。”聶錦成說道。
“誰呀?”聶媽媽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
“大哥回來了。”衛炙從外麵走進來。
聶媽媽看見衛炙,高興地站起來:“小炙回來了。”
“媽。”衛炙笑著招呼,“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羊肉,晚上吃烤羊肉。”
“好,我喜歡吃羊肉。”聶媽媽笑著說道。
聶錦成看了這母慈子孝的畫麵,嘴角微抿,轉身朝外麵走去。
“大哥難得回來,晚上一起吃飯啊!”衛炙環住他的肩膀。
“不用了。”
“大哥,媽想你了,你也不想她傷心吧?”衛炙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吃個晚飯,又不會把你吃了,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衛炙與聶錦成,財經大學的兩大學神。
不過相比聶錦成的低調,衛炙則是非常高調,人緣也非常好。
聶錦成留了下來。
他當然不是給衛炙麵子,而是想觀察一下聶媽媽的情況。他總覺得聶媽媽有些奇怪。
然而,她對衛炙的態度又刺痛了他,讓他覺得自己是這個家最多餘的那個。
他本來就是多餘的。
五年前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不願意與他們同住。
這些年來,聶媽媽給衛炙開家長會,而沒過多久大家都知道衛炙媽媽就是聶錦成的親媽媽,但是聶媽媽不給聶錦成開家長會,隻喜歡新認的繼子。
聶錦成坐在沙發上,回想著這五年來的經曆。
剛開始他各種黴運和撞鬼,遇見楚清辭之後,他的黴運消失了,撞鬼的情況也因為她留在他體內的那滴血而變得有驚無險。現在接近他的都是好鬼,那些惡鬼隻要接近他,碰到他就會被體內的血珠反彈。鬼力薄弱的會當場消散,鬼力強大的也隻有逃之夭夭。
楚清辭走後,聶錦成和衛炙同樣優秀,但是奇怪的是大家好像習慣性地關注衛炙,同樣優秀的聶錦成淪為背景板。
幸好聶錦成根本不在乎這些名利,所以不管衛炙怎麼招搖,他根本不在乎。
要說在乎什麼,那就是聶媽媽的‘偏心’。她剛開始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後來越來越喜歡衛炙,而對他的感情從縱容到冷淡,後來變成厭惡。
聶錦成嫉妒過嗎?
嫉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