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剛應付完蘇家的族親,管家又來請示府裡的事情,等她終於有時間想起剛收下來的便宜兒子,向旁邊的人問起他的來曆。
“他娘是三老爺那房的長女,在十七歲的時候去廟裡上香,之後就不知所蹤,直到上個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還帶著蘇鶴。本來族裡是不許她回來的,她在門口一哭二鬨三上吊,引起許多人圍觀,為了顏麵,侯爺做主收留了他們母子。不過前幾天,她娘走了,隻剩下蘇鶴一個人了。”
“蘇鶴……”楚清辭念著他的名字。
既然必須要留個孩子堵住他們的嘴,與其挑個白眼狼,還不如挑個看得順眼的。
“他瞧著挺小的,幾歲了?”
“十二歲了。”
“十二歲?”楚清辭驚訝,“瞧著不像。”
等等……
這具身體十六歲,現在過繼了一個十二歲的‘繼子’?
實在荒唐。
不過,原主嫁的是姐夫,那個便宜男人已經三十歲了,有個十二歲的‘兒子’也是正常的。
“他現在在何處?”
“管家把他安頓在竹苑。”芝蘭說道,“不過夫人,他的身體不好,剛進竹苑就犯病了,二管家派人請了大夫,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過去看看。”
原主隻是個可悲的女人。出嫁前,她在家裡不受寵,所以成為了姐姐的替代品。出嫁後,還是個小姑娘就當了寡婦,之後儘心儘力養育繼子,為繼子鋪路,結果捂不熱那繼子的冷心腸,最後四十歲不到就死在了鄉下。因此,原主的心願就是長命百歲,幸福度過餘生。
原主沒有另嫁的心思,她也懶得折騰,乾脆偷個懶,在這個位麵什麼也不圖,隻需要保住蘇家家業,做個富貴榮華的老太君吧!
“夫人……”
竹苑的婢女見著楚清辭,行禮問安。
“他怎麼樣了?”
她走向大床,看著躺在那裡的小少年。
“他流了這麼多汗,你們怎麼不幫他擦一下?”楚清辭坐在床邊,拿著手帕擦拭他額間的汗水。
婢女在後麵說道:“大夫說……”
蘇鶴突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如鷹,殺氣騰騰。
他抓住楚清辭的手腕,語氣凶狠:“誰給你的膽子碰我?”
楚清辭手腕吃痛,皺眉抓住蘇鶴的手腕,借著巧力讓對方鬆了手。
“夫人為你擦汗,你居然對夫人無禮。現在夫人可是你的母親。”芝蘭在旁邊說道。
“母親?”蘇鶴的眸孔縮了縮。“誰同意的?”
“你不願意?”楚清辭看著他,“你娘已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應該先問你願不願意的。現在沒有入族譜,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蘇鶴打量著楚清辭:“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想要安靜會兒。”
“好,那你先休息,如果有哪裡不舒服就告訴下人。”楚清辭站起來,“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住在這裡。要是哪天想走了,我也不會攔著。”
蘇鶴看著楚清辭的身影消失,眼裡滿是凝重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變成了……
他伸手看了看手掌。
他在受了重傷之後吃下了師父留下來的秘藥,如今看來是那秘藥引起的後遺症。之前的記憶怎麼沒有了?吃下秘藥之後到他怎麼在這裡,以及這些人都是什麼人,他為什麼完全沒有記憶?
“公子,你現在還不能下床。”婢女見他要下地,連忙阻止他。
“讓開。”蘇鶴不耐煩地推開婢女,踉蹌地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樣子。
鏡子裡的模樣非常熟悉,就是他十歲左右的樣子。這樣說來,他沒有更換身體,隻是因為吃了秘藥,所以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