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崧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推開楚清辭的手臂。
“吸血很疼的，很疼……我不想讓你疼。”
楚清辭輕歎一聲，用尖尖的指甲劃了手掌心一下，鮮血流淌出來。
她用術法把掌心血傳入他的嘴裡。
“唔……”程崧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
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滿是不滿。
“現在感覺怎麼樣？”
程崧擦了擦嘴角，尖尖的獠牙收了回去。
再抬頭時，他又恢複成平時的樣子。
“姐姐……我是不是變成怪物了？”
“你最近做了什麼，要不要告訴我一聲？”楚清辭開始和他算舊賬。
程崧抓住她的衣角，眼裡滿是忐忑不安。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說來聽聽。”
“和你分開之後，我遇見了吸血鬼，他想吃了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不想死得那樣冤枉，就反過去吸了他。吸了他的力量之後，我發現很容易饑餓，每次饑餓就想吸走吸血鬼的力量，根本控製不了。”
“於是你吸走了許多吸血鬼的力量。”
“是。”
“吸走他們力量之後，你就掌握了他們的能力。你早就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為什麼在我的麵前不動聲色，難道是想把我一起吸乾？”
“不是的，我不會傷害你。”程崧抱住她，“你是把我從黑暗中帶出去的人，我怎麼會傷害你？”
雖然曾經他動過這個念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下不了那個手。
他清楚她很強大，如果吸了她，肯定能一飛升天。然而，他沒有那樣做。
他哪裡舍得？
“好了，說清楚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姐姐不要我了嗎？現在除了你，沒人願意收留我了。我已經成為獵人的敵人，我和姐姐一樣了。”
楚清辭摸了摸程崧的頭發：“彆怕，獵人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強大。你今天不是報仇了嗎？”
“可是，程家比姐姐想象中的可怕多了。他們偷偷養著高階吸血鬼奴隸，那些吸血鬼的實力很強，又聽從獵人的命令行事，一旦把他們放出來，吸血鬼族會麵臨滅頂之災。”
“原來他們還有殺手鐧。不過沒關係，我能對付他們。你想變回正常人嗎？”
“不想，我想和姐姐一樣。”程崧摸了摸牙齒。
他不想變回柔弱的自己。
程臨拖著重傷的身體回到程家。
“真是沒用。”程家家主，也就是程臨的父親看見他狼狽的樣子，臉色難看。“二十個家族高手死在了外麵，你怎麼向家族交代？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把家族交給你？瞧瞧你的樣子，丟人現眼。”
“兒子知錯。”程臨垂眸說道。
“滾回去養傷，等傷養好了，一定要把那個逆子帶回來。我不管他是不是變成怪物了，隻要還活著，就必須回到程家，成為程家的刀。”
程臨捂著受傷的地方回到自己的住處。
經過的族人看見他的樣子，一個個迎上來噓寒問暖。
程臨突然想起了程崧。
麵前這些對他和氣關懷的人在程崧麵前又是另一番嘴臉，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多管閒事而已。
如果他是程崧，這些人也會用看螻蟻的眼神看著自己，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諂媚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