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係統的回應莫名打著哆嗦,“那、那也沒必要,人、人家隻能做這些,再多的真的不行!”
時玥:“你做這些已經夠了,是我福薄,身體這般沒用,還不如早點死掉呢。”
綠茶係統:“……”
宿主分明就很想活著!!現在矯情給誰看呢!
綠茶係統明智地保持安靜,但是卻默默給暖瓶裡的水也加熱一下。
然後它才開始播報消息:【岑肆好感度已上升至83%!】
【“岑肆的重傷”已觸發,請宿主接受新劇情!】
時玥聽完,剛躺下的身體又猛地坐起身來。
因為起來太快,她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你不早說?!你這笨蛋!”
綠茶係統:“?”是誰剛才還說想嫁的!!
時玥靠著床頭,因為接受劇情,頭部又開始發脹。
幸好這股不適也沒維持多久,岑肆出任務肩膀中槍,後轉院到西市軍區醫院時,被仇家惡意報複,岑肆為保護人質而死。
所以剛才鄭棋那麼一問,是有原因的,岑肆下午被轉到那個醫院去了,她剛好是那時候回來。
。
時玥看一眼手表,慢慢滑倒在床上。
仇家報複事件發生在三天後,她還是先休息一會兒,明天再去吧。
——
鄭棋回到醫院,先去窗口詢問關於時玥的事情。
時玥之前暈倒被送進醫院,還不肯聯係親屬,所以不少見過她的護士都有印象。
“挺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身體不好,低血糖昏倒,一直喊著頭疼,整宿整宿沒睡,但是片子還沒看出什麼問題。”
“她下午那會兒自己走了。”
“不過她下周要回來複診的。”
鄭棋聽罷,神色更加凝重,那丫頭還說是發燒呢,這可比發燒要嚴重得多。
他拿著診斷單,卷吧卷吧塞進口袋,朝著一個病房走去。
推開門,他先看到的是秦玉忙碌的身影。
她帶著鋁製保溫飯盒,在一旁攤開,飯菜都還好好的,她此時正在倒著熱水。
岑肆躺在床上,右邊肩膀包紮著紗布,神色沉靜疏遠,劍眉微微皺著。
見到鄭棋,他便開口,“你怎麼又來了?”
“咳咳……閒著。”見秦玉在,鄭棋也沒提時玥。
秦玉回頭看他,笑著說,“鄭哥,不是說了嗎,有我在就好,你趕緊去休息吧。”
三人認識多年,平時也不會計較什麼身份職位。
秦玉喜歡岑肆,但是岑肆已經拒絕過很多次,她都沒放心上,反正岑肆看不上任何一個女人,而她是離他最近的,總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
懷著這樣的心思,秦玉在對待岑肆時都是進退有度。
但是最近出現一個白時玥,她莫名有些心慌。
“秦玉,你先回去吧。”
岑肆忽然開口。
秦玉聽到,臉上的笑容僵住,“岑肆,你就這麼想要跟我撇清關係?”
岑肆還是那句話,“對你影響不好。”
秦玉今年已經24歲,一直跟在他身邊,大家都知道她對自己有意思,所以一些對她有好感的同誌自然也放棄追求她。
“什麼影響?大家都知道我們感情好,能有什麼影響?”秦玉這話明顯有些賭氣。
岑肆看她一眼,語氣平靜,“我跟你,不可能。”
聽到這話話的瞬間,秦玉便麵容失色。
鄭棋覺得自己不該插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一句,“秦玉,你和老岑的事,就彆找玥玥說,她就一單純的孩子。”
岑肆臉色驟然冷沉幾分,黑眸睨向秦玉,“你找她了?”
“我……”秦玉自知理虧,但是她也沒做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啊!
她難以掩飾氣憤,看向鄭棋,“我隻是去看看她,她是不是跟你亂說什麼了?你信她的話,不相信我?”
鄭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和老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夠了。”岑肆出聲打斷,“秦玉,你走吧。”
秦玉也是要臉的,此時三番兩次被驅趕,她怎麼可能還呆得住!
她紅著眼睛跑出去,鄭棋摸一下後腦勺,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老岑,我說錯話了?”
岑肆倒是坦然,“沒錯。”
他看一眼旁邊那些飯盒,說,“你幫忙收拾一下,給她送回去吧。”
鄭棋點點頭。
好一會兒,岑肆問,“她怎麼樣?”
他這語氣並不輕鬆,好像已經斟酌千萬遍,才慢吞吞從喉嚨裡擠出來。
“沒什麼事。”鄭棋沒看他,嘴裡繼續說道,“她這半個月忙著呢,跟一個製片廠拍什麼電影,劇本是她寫的,我看她勁頭很足呢。”
岑肆還是擰緊眉,“她身體不好,怎麼到處折騰?”
鄭棋手一頓,說道,“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你這手,差點廢了知道嗎?”
岑肆沉默一會兒,“你有沒有那個製片廠的資料?她接觸的是什麼人?”
“嗨呀,我又不是你的兵,你還想我幫你查這些嗎,你要真這麼擔心,你把她找過來,一一問她唄。”鄭棋就是篤定他不會讓人看到他這麼一副傷重的樣子。
不過沒一會兒,鄭棋還是簡單給他說一下西市電影製片廠的事情,“你不在,玥玥的介紹信是我找人給她寫的,跟她合作的導演呢,叫萬國,去年剛上映的《新新世界》就是他拍的,口碑還不錯,放心吧,玥玥吃不了虧。”
“嗯。”岑肆嚴肅的神情才鬆懈幾分,“老鄭,麻煩你了。”
鄭棋攥著口袋裡那張紙,愣是沒敢拿出來,他覺得岑肆可能會馬上衝出醫院。
老岑這鐵樹,因為一個小姑娘開花了,誒,如果他不在軍隊,那兩人看對眼直接能在一起,可是他現在身份擺在這兒,人家法定年齡還沒到,老岑結婚報告都沒法打,隻能乾看著了……
——
當天晚上,鄭棋離開醫院後,岑肆就掀開被子起身。
他艱難地披上外套,緩緩往外走。
這個點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岑肆走著卻忽然看到鄭棋的身影,他在一家即將關門的包子店買了東西,走的方向跟他是一致的。
岑肆放輕腳步,遠遠跟著。
見他走進那條巷子,他才加快腳步走上去,喊一聲,“鄭棋。”
鄭棋驀然回頭,看到岑肆的身影,連忙跑回頭,“老岑你不要命啊,醫生讓你彆亂跑,你快給老子滾回去!”
“沒大沒小。”岑肆蹙眉說一句,低頭看他手裡拎著的包子,“你這是做什麼?”
鄭棋:“……”
“我……我想到玥玥可能晚上會餓,隨便給她買點東西,你這不是擔心她嗎?我順便來看看她……”
在岑肆審視的目光下,他感覺有些說不清,便乾脆住嘴。
“她沒按時吃飯?”岑肆問。
鄭棋搖頭。
“她身體不舒服?”
鄭棋還是搖頭。
岑肆實在放心不下,“我去看看。”
鄭棋把他拉住,“你這血腥味,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你趕緊給我回去吧!”
岑肆低頭在右肩上聞一下,的確是有些味道,傷口可能滲血了。
“我給她送上去,待會兒再跟你說。”鄭棋歎一口氣,轉身就跑進巷子。
岑肆緩緩跟上去,不過沒上樓,隻是抬頭看著二樓的那個小窗戶,透出來的燈光說明她還沒睡。
鄭棋很快下來,拉著岑肆就走。
出租屋裡,時玥手裡揣著溫熱的包子,走到窗邊往下看,隻看到兩道走遠的身影。
“咦,不是說他傷重嗎?看著還挺好的呀。”
時玥默默走回床邊,拿出包子啃起來。
晚上沒吃飯,她的確餓壞了。
翌日一大早,時玥起來就走去醫院。
相熟的護士看到她,還挺驚訝,“複診時間沒到吧?又疼了?”
時玥搖搖頭,精神不太好,隻是小聲回應,“一個哥哥住院,我來看看。”
“叫什麼?我幫你看看。”
“岑肆。”
時玥報上名字。
可是護士一聽,隻是看她幾眼,“你等一下,我去問問。”
時玥站沒一會兒,就有個穿軍裝的同誌走過來,將她帶去一個病房前。
她推開門看進去,岑肆正坐在病床邊,他身上穿著病服,此時他正微微垂著頭,一個個扣子地係上去。
“肆哥?”時玥喊一聲。
聽到動靜,他側頭看過來,平靜地說,“進來吧。”
時玥走進去,將門關上。
岑肆已經將病服大部分扣子給扣上,隻剩下最上麵那顆。
寬鬆的病服,將他肩膀上的紗布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