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副官很自信,以指揮官的能力,能隨隨便便製服這些人。
時玥跟在不遠處,看打破貝瑞對著辦公室喊一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就直接放倒門口那群麵生的人,接著朝著門踹去。
金屬門就這麼被貝瑞暴力破壞!
時玥保證,她第一次見貝瑞露出這樣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麵前的人撕裂。
貝瑞怒不可遏走進去,接著一個男alpha就如同廢鐵一樣被扔出來。
“反抗就弄死!”她丟出這麼一句,就砰地將門關上!
洛德的副官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聽到這話後,隻是怔然點頭。
時玥聞到空氣中散播開的馥鬱玫瑰香,心神一震,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那個爬起來,正要溜走的身影。
她無聲冷笑,三兩步靠過去,在副官驚愕的注視下,她朝著那個alpha的背部重重踹過去。
她也不看他的臉,重重的拳頭接連揍在對方身上。
哢哢骨折的聲音,伴隨著alpha的哀嚎,充斥在這走廊間。
時玥最後一擊落在Alpha的尚未拉好拉鏈的地方。
alpha在發出尖銳的叫聲後,就徹底昏死過去。
洛德副官是個beta,性格比較溫順,他聞不到空氣中的信息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隻知道江時玥幾乎要廢了這個被貝瑞扔出來的alpha。
看著地上爛泥一般的人,時玥拍拍雙手,看向beta副官,“指揮官說的,反抗就弄死,我不忍心下手,所以他還活著。”
beta副官看向地上的alpha,點點頭,她不忍心?這慘狀還不如直接弄死吧。
時玥低頭,望著那張醜陋的臉。
——是邱炯。
她沒記錯的話,邱炯是被判了兩年的,現在他卻出現在這裡,而且剛才……明顯是在強迫某個omega。
洛德辦公室怎麼可能有其他omega?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洛德是omega。
時玥掃一眼另外幾個昏迷的人,有alpha也有beta,鑒於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人,她也就沒動手。
她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伸手敲一下,“指揮官,我帶了抑製劑。”
她在非訓練時間都會隨身帶omega抑製劑。
很快,那扇門被打開。
屋裡光線很暗,門縫開啟的時候,貝瑞半張臉露出來,玫瑰花香混著檀香也噴湧而至。
貝瑞將抑製劑拿走,啞聲對她說,“彆讓alpha靠過來。”
時玥點頭,“好。”
beta副官此時大概也猜到什麼,他當即道,“我把這些人先關起來。”
門內,貝瑞回到那個角落,大腦處於停擺之中。
她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洛德,心底難免滋生出陌生的情緒,她握著抑製劑的手,竟然在發抖。
洛德坐在地上,背靠著牆,他身上的草綠襯衫被撕扯得扣子已經掉光,露出的肌理汗津津的,那頭銀發也淩亂潮濕,藍眸半合,吐息滾燙。
隨著她靠近,他咬牙低下頭,將頭埋在自己手臂間,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樣子。
他沒想過父母會用這樣偏激的手段,趁著他發情期虛弱的時候,直接帶著alpha過來逼迫他。
這下……
貝瑞知道了。
貝瑞看到了。
貝瑞會怎麼想?
跟她同窗,一直跟著步伐走的他,是個omega。
貝瑞在他麵前蹲下,看到他淤青的手腕,看著他掩埋起來的頭顱,心中的憤怒又如同潮水般湧來。
那個賤人,怎麼敢這樣對他!
洛德像清風明月,他溫柔又耐心,他像貓一樣愛乾淨,他的衣服總是最整齊的,他很多時候是安靜的……
他此時卻露出如此脆弱和狼狽的一麵。
貝瑞很心疼,眼睛酸澀像是有什麼要湧出來,胸腔裡積攢的怒氣也隨時會膨脹爆炸。
幸好她來了,幸好她來得及時。
以前開玩笑的時候,她也曾扛沙包一樣將他扛起來又扔到地上,她覺得她現在應該要抱一下他,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掌心出汗,馥鬱芳香不斷衝擊她的理智,她才恍然想起什麼,啞聲說:“我給你打抑製劑。”
貝瑞鮮少有這樣自製力瀕臨崩潰的情況。
他是你看重的摯友。
他是處於發.情期的omega。
你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不管心裡怎麼警戒自己,在他伸手無意碰到她手心的瞬間,她腦子裡就隻剩下一個荒唐的念頭——
標記他。
“你出去。”洛德拿過抑製劑,艱難地擠出三個字。
貝瑞在霎那間回過神。
她恍惚地點頭,隻是她想要走的時候,他的手又伸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我打過了。”他的嗓音忽然變得平靜,近乎絕望的平靜,“沒有用了。”
洛德忍了太久,十幾年的發.情期,他都是靠著抑製劑度過,一次比一次難熬。
直到現在,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對抑製劑免疫,否則他不會那麼容易被家人算計。
剛才那是一個跟他有一定匹配度alpha,或許那alpha是想要生個天賦好的孩子,或許還想算計更多……洛德第一次那樣無助,他品學兼優,alpha能承受的,他都能扛下來,他甚至做得比alpha更好,可是發.情期的他,在alpha的信息素挑.逗下,還是會失控。
貝瑞手掌落在洛德臉頰,抹去那滾落的汗水,“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上軍校的時候,我被彆人算計,易感期的時候差點失控傷害omega,你把我帶走,我卻還揍你,逼你給我找個omega……”
那也是貝瑞唯一的一次失控。
所以說起來,洛德其實也見過她作為alpha最不堪的一麵。
他們扯平了。
洛德仿佛聽懂她的意思了,湛藍的眼眸湧上一層水霧,將他眼底的血絲湮沒。
貝瑞的手從他臉頰,移到他後頸。
他的抑製貼早已經掉落,她碰觸到他柔軟的腺體,低喃般開口,“洛德,既然這樣,我們就成為彼此的抑製藥,好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洛德以為自己在做夢,從地獄到天堂的恍惚感,讓他沒法馬上做出回應。
他一直是個最能堅持的人,他堅持默默喜歡她,從十七歲遇到她開始,到現在,又一輪十七年過去了,他還是那樣喜歡她。
他和她以alpha的模式相處太多年了,他已經無法用omega的身份麵對她,若非今天……他會繼續瞞著她。
可是她說,我們成為彼此的抑製藥好不好?
她這是在給他喂糖,不管是什麼後果,他都會毫不猶豫吃下去。
洛德還沒出聲,隻是緩緩眨一下眼,貝瑞就當他是答應了。
——
莫古斯收到消息後,很快就來了。
彼時走廊儘頭隻有時玥在。
他擔心地問,“怎麼樣了?”
時玥搖頭,暗示道,“可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洛德的辦公室隔音很好,但是偶有信息素泄露出來,時玥猜到裡麵發生了什麼。
從天亮到天黑,那扇門才打開。
貝瑞先走出來,看到時玥和莫古斯在,愣了一下。
她和洛德不會是被圍觀了吧?
不過這隔音還不錯,應該不至於。
遠遠地,時玥就捂著鼻子後退,“指揮官,那麼我們先走了!”
饜足的貝瑞:“……”
我當初嫌棄你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