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狐族村子裡很亂,時玥帶她越過守衛進來,狐妖嗅到她身上有同類的氣息根本不會管她。
時玥心疼地看著自己那一撮毛毛,忽然沒有說話的欲.望。
樊煊也很快明白過來,克製住想笑的衝動,嘴角微微抽搐。
小狐妖的犧牲還挺大的。
薑天琪給兩人簡單包紮一下外傷,遞上營養劑,才又隨著時玥離開。
不過她們還留下兩件趁手的武器和聯絡器。
看著她們走遠,簫心邑後知後覺地問,“這牢,我們是非坐不可嗎?狐妖根本就沒時間搭理我們。”
樊煊:“……”
但是按照時玥的說法是:“他們眼饞你們倆的身體,哪怕他們想要挪窩,肯定也還是想著要吃掉你們的。”
所以時玥是讓他們在這裡當誘餌呢。
——
夜色蒼茫,枯黃的山林一片寂靜,連一點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一輛車在顛簸的路麵緩慢行駛,那束光線打破黑夜,也讓周圍潛伏的人揪起一顆心。
是誰大半夜忽然出現在這裡?
那輛車停下,樊羨推門走下來。
看清他的臉後,潛伏在周圍的人齊齊怔愣,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從枯木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
“樊煊呢?”樊羨看到來人便問道。
“領主被狐妖抓走了,不過人沒有大礙,狐族如今內亂,我們的人已經滲透進去,領主讓我們等信號再行動。”陳捷也是樊煊的左右手,三言兩語說清楚後,詢問道,“您怎麼會來這裡?”
該不會是堡壘出事了吧?
樊羨一直皺著眉,“來找人。”
陳捷:“是誰?”
樊羨沒回答,而是朝著山裡的方向走去,隻丟下一句,“你們聽指揮行動,不用管我。”
陳捷自然沒敢多問,樊羨的行為一直挺古怪的,這回該不會是聽說領主出事才來的吧?
也不對,領主剛出事,樊羨沒理由這麼迅速趕到的,而且他們也沒有跟堡壘聯係過啊。
隨著樊羨離開,一道黑影也一閃而過,陳捷瞬間背脊發寒,視線搜尋,不過卻沒發現有異樣。
是他的錯覺嗎?
他怎麼感覺有怪物?
可是他們在這邊布控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怪物的蹤跡,這裡是狐妖的地盤。
陳捷走到那輛車前,還打開車門看向裡麵,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後尾箱裡,擺放著九個花盆,裡麵不知名的野花都蔫兒吧唧的。
甚至還有野草編織的蜻蜓和蝴蝶。
這都是啥啊。
樊羨上路不帶物資和武器,帶這些?
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想他。
樊羨的身影已經溶於夜色中,等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小怪物才繞回到他身後,手裡還抱著一盆雛菊。
本來快要枯萎的雛菊又長出了花苞,它現在可寶貝著呢,還想第一時間讓小狐妖看到新長的花苞。
狐族的領地看守鬆懈,甚至在大門口就有兩個狐狸在鬥毆,打得十分凶狠,結果就是以一方吞噬一方結束這場鬥爭。
狐妖的生存法則,似乎跟怪物的一樣,強者吞噬弱者,但是怪物沒有那麼多虛偽和狡猾的手段。
空氣中都是酸臭味,樊羨神色冷漠,不躲不藏,就這樣闖入村子。
但凡衝上來想要對他動手的,他都是直接殺掉了事,很快他走過的地方便全都是狐狸屍體。
小怪物也看不上這些肉,小心翼翼抱著花盆,當著一個小尾巴。
某個方向忽然傳來騷動,所有狐妖紛紛四竄逃離。
等樊羨來到那個爆炸開的洞穴前麵,隻看到樊煊帶著幾個人將一隻斷尾的老狐狸圍困其中。
老狐狸爪子爆出紅光,下一秒便將簫心邑掀翻,他胸.前也被劃出深刻的幾道傷痕。
這老家夥真不愧是活了幾百歲!真夠難纏的!
就好像長出銅牆鐵壁一樣,讓人難以擊中他要害。
怪不得小狐妖說要搞偷襲!
“老蕭!”
老狐狸趁樊煊他們查看簫心邑那邊時,想要逃走,然而麵前卻被另一道身影堵住。
應該說是,兩道。
樊羨和他身後探頭探腦的小怪物。
老狐狸對怪物還是有幾分恐懼之心的,可是看到那體型,便又不放心上,它嘲諷地咧開嘴,還沒說話,就覺得眼前一花,脖子處傳來哢擦的一聲,一切便歸於沉寂。
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樊煊看到樊羨忽然站在不遠處,神情清冷漠然,眼底閃爍著紅光。
“大哥?”
樊羨慢悠悠地丟下手裡癱軟的老狐狸,嫌棄地看一眼自己的手。
“老狐狸死了。”旁邊有人吞吞口水,覺得好像在做夢。
他們剛才對老狐狸圍追堵截,斷掉他尾巴都差點讓他逃掉,可是樊羨就那麼輕飄飄就把它脖子擰斷了?
他怎麼做到的?
樊羨已經走到樊煊麵前,徑直問道,“她呢?”
到處都是狐狸的味道,他和小怪物現在沒有辦法精準地找到她。
樊煊很快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時玥。
所以,他是因為她過來的。
樊煊心裡,很難不酸澀。
“還有一隻老狐狸,她剛才自己追著出去了。”
他剛說完,樊羨便抿緊嘴角,朝著那個方向離開。
這回他的步履比較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