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屋呢?”
時玥欲哭無淚, 怎麼她隻是出去玩一會兒就被偷家了!
那小屋被她整得可好看了!
小怪物繼續用吸毛,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時玥將質疑的目光落在樊羨身上,“樊羨……”
“我扔的。”
樊羨絲毫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他坦蕩蕩承認後, 從她麵前經過。
她連忙跟上去,拽著他的衣角, 扁起嘴角追問, “那我的小被子,小枕頭,我的小福泥,我的fafa……”
樊羨:“扔了。”
隨著他的回答, 小狐狸停下腳步,瞪著他的背影, 仿佛天塌了。
她聲音充滿悲戚,“我就知道, 你是想把我也扔掉吧, 我自己走還不行?”
說完,她就快步走向實驗室,準備打包行李。
樊羨一把勾住她的後衣領。
她回頭看,“乾嘛?”
“彆來這套。”
“可你把我的小屋扔掉了……”
“不是沒地方給你睡。”
“我就要我的小屋。”
說到最後,她聲音漸弱,帶著莫大的委屈, 眼眶含著水霧。
樊羨清晰告訴她, “那就是個籠子,我的。”
“是我的!”她糾正他,聲音也大起來,“你把我關進去的時候, 它就是我的了!”
樊羨黑眸睨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當初他將她關進去,她也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想起來,他莫名有些理虧。
他忽然拽著她,朝著門口走去。
她一臉懵,“去哪兒?”
樊羨:“撿回來。”
“好耶!”她的聲音這才變得歡脫。
時玥跟著樊羨的腳步來到三樓,這裡有個雜物間,可是樊羨將門打開,卻沒在這裡見到籠子。
時玥的鼻子微動,聞到空氣中的確有她的氣息,但籠子呢?
樊羨退出去,看一眼掛著的簽名表,沉聲道,“下午六點有人來整理過。”
所以,籠子有可能已經被當做垃圾帶走。
當即,小狐狸那藍色的眼睛變得濕潤,怨念極深地看著他。
毫無疑問,如果今天他不給她把籠子找回來,她絕對會裝包袱走人。
樊羨第一次嘗到自己種下的惡果。
不就是一個籠子。
他神色冷凝,在小狐狸朦朧淚眼的注視下,拿出聯絡器。
很快,樊羨通過樊煊聯係上今天被派來整理的人員。
那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他兒子曾經是樊煊的得力好手,隻是後來不幸身亡。
樊煊就安排大爺負責樊羨這邊的事情,平時就是到處收拾一下,倒沒多少事情做。
樊煊聽樊羨那語氣,像是丟了東西。
於是他也趕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垃圾站前,他遠遠便看到樊羨帶著小狐妖將大爺攔下,他加快腳步靠近,詢問道,“怎麼回事?”
小狐妖徑直撲向那巨大的麻包袋。
樊羨神色平靜,不過目光也是注視著那個方向。
大爺連忙將袋子解開,“那塊破布縫縫補補,玩偶也破破爛爛,我以為是垃圾,就順手帶出來,真的很對不起啊。”
時玥扒拉出籠子,檢查裡麵的東西,一樣沒少,她才鬆一口氣。
她看著大爺說,“不怪你,都是樊羨的錯。”
說完,她艱難抱著籠子,轉身就走。
看得出來,她在生樊羨的氣。
樊煊:“?”
他看向樊羨,“我還以為你們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就一個籠子?”
的確像大爺說的那樣,除去那個籠子看起來質量不錯,那紗簾破爛不堪,那狐狸玩偶還有被撕咬抓爛的痕跡……看著的確像垃圾。
樊羨跟上時玥的步伐,說道,“她喜歡。”
不僅喜歡,占有欲還很強。
——她甚至把碾爛的花花都攥手裡帶走。
樊煊反應過來,問道,“那……是你扔的?她不得恨死你?”
樊煊腳步微頓,“她敢?”
樊煊看著他神情,微微笑一下,“我看她這樣子,沒個三兩天是哄不好的。”
“我為什麼要哄?”
樊羨仿佛覺得他在講什麼天方夜譚的話。
樊煊這回確信,哪怕大哥和小狐妖醬醬釀釀,發生過情不自已的事情,但他其實還是沒太弄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
“那你等會兒看看,她還讓不讓你親。”
樊煊一邊說著,一邊幫大爺將麻包袋裡重新綁好。
大爺這會兒摸著胡茬說,“女孩子嘛,都是要哄的,現在這年頭,不好找對象,小心把人給氣走咯。”
樊羨眉頭緊皺,快步朝著那氣衝衝的背影走去。
小狐妖抱著東西進電梯,樊羨也正好追上來,他抓過籠子,語氣不容置疑,“我來。”
小狐妖兩腮鼓起,死死抱住籠子,“我可以。”
樊羨一用力,她連同籠子都被他拉到麵前。
她還真的就不鬆手,好像怕他再扔掉似的。
他居高臨下俯視那氣鼓鼓的臉,僵硬吐字,“我不扔。”
他本來,也沒打算扔。
隻是不想她老是往籠子裡躲。
有床不睡,誰要睡籠子?
“我自己可以。”小狐狸依舊不鬆手,眼眸裡的防備也清清楚楚。
電梯門打開,她抱著籠子就跑出去。
樊羨:“……”
回到屋裡,時玥就抱著籠子去浴室,洗洗刷刷。
樊羨幾次經過,目光瞥去,她都在賣力地刷著自己的小狐狸玩偶。
他才注意到,玩偶被她咬出不少破洞……
所以,那是她很喜歡的玩意。
不知道想到什麼,樊羨沉下臉,走到一邊去。
小狐狸忙得不行,進進出出,還拉起一條繩,把濕噠噠的玩偶,毯子全都掛起來。
等她閒下來,她不知道哪裡拿出一把寬齒梳,默默梳理著她的尾巴。
小怪物從沙發底下冒出來,拿著手持吸塵器,緩緩靠近她。
“嗡嗡嗡……”
屋裡響起吸塵器細微的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