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天琪跟狐妖一向交好, 也蹭了一頓晚飯。
她離開的時候,看到一身陰鬱氣息的小怪物,正孤獨蹲在院子門口。
她想了想, 彎腰問道,“小七, 你怎麼不回家?”
小怪物一個著急, 說的話都比平時要清晰很多, “小狐妖咬樊羨,我也咬, 他生氣。”
薑天琪聽到簡單的幾句話, 卻已經腦補出一場滑稽的大戲。
這……小七懂什麼啊,樊羨怎麼還跟它計較呢?
“那你可以偷偷回去啊,他管不了你。”薑天琪說。
小怪物連連搖頭, 那紅眼睛竟然很人性化地出現一絲“你不懂”的微妙情緒。
薑天琪追問, “難道還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怪物:“……”
沉默是金。
薑天琪:“說嘛說嘛。”
還沒等小怪物出聲, 她肩上就多出一隻手。
“你為難它做什麼?”樊煊的聲音傳過來。
薑天琪:“……我哪裡為難,我就是問一下嘛。”
樊煊看向小怪物,徑直問道, “要不要去我那兒?”
薑天琪驚訝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他對所有怪物都抱著仇視的心態, 他怎麼主動邀請小怪物?
“嘶!”小怪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樊煊點點頭, 放開薑天琪,走在前頭。
從小怪物這個反應, 他也能猜到樓上那兩位, 正處於不是你咬我就是我吃你的狀態。
反正就是兒童不宜。
小怪物勉強也算得上是一個兒童吧。
薑天琪不死心,繼續問,“那小七,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回事呢。”
小怪物:“……”
樊羨又在吃小狐妖啊!
特彆可怕。
——
時玥也覺得,著火的樊羨特彆可怕。
空氣中白色毛毛飄飛,時玥心疼地揪住自己的耳朵,“你彆咬我耳朵呀。”
樊羨才不管,重新將她摁回床上,又是咬住那靈活躲避的狐狸耳朵。
隻要咬住這裡,她就會整個人軟下來。
狐狸尾巴從他臉頰掃過,他瞥一眼過去,放開她後,低聲說,“快把尾巴收起來。”
小狐狸已經快速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時濕著眼睛控訴道,“你是不是歧視我尾巴?老是讓我收起來。”
樊羨睨著她,眼神有幾分晦暗,“你的尾巴在刺激我。”
在這種時刻,看到她那歡快的大尾巴,他有種陌生而澎湃的刺激感。
他讓她收起來,也是為她著想。
他是真怕自己會失控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
時玥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努力地把耳朵給摁回去,聲音弱下來,“……那你還咬我耳朵呢。”
樊羨:“你咬我的時候,我有說過你?”
時玥:“……”看,在這裡等著她呢。
她尾巴剛收起來,尖尖的耳朵卻又控製不住地冒出來。
樊羨手掌籠罩在那耳朵上,輕輕摩挲,似乎歎息一聲,另一隻手來到她尾椎骨上方。
撲騰一下,她的尾巴又鑽了出來。
“是它要出來的……”
她又開始感覺自己和尾巴就是兩種生物,完全控製不住。
“就這樣吧。”他在她耳邊啞聲說,“反正我也不是人。”
那些什麼人倫道德,完全可以拋在腦後。
時玥:“……”
很快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真不是人。
他剛才研究的書還是有用的,起碼知道怎麼讓她開心……
於是折騰了一整夜,差點沒把那張床給弄塌。
薑天琪聽樊煊的話,第二天中午才讓小怪物回家。
她也跟過去,順便給那兩人送午飯。
她一直聽到小狐妖說要吃提拉米蘇,她倒是會做,所以趁著暫時空閒,便給她做了一點,犒勞她。
小怪物繞到窗戶那邊進屋,直接過來給她開門。
屋子裡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上次薑天琪過來,被這屋子的陰森氣息嚇得不輕,但是這回她感覺這裡的氣氛好像變了。
沒有奇怪醜陋的標本,窗戶大開,光線湧進來,將這裡照得通亮。
樊羨穿著一身白色家居服坐在沙發上,他頭發還有幾分淩亂,像是被爪子扒過,此時他懷裡還抱著正在沉睡的小白狐。
薑天琪剛走進去,小白狐就從他手臂間抬頭,湛藍的眼眸朝著她看來,鼻子微動,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但是卻已經饞得不行。
“琪琪~”
霎那間,薑天琪腦子裡就自動響起洗腦的bgm:哈基米哈基米~
樊羨何德何能啊!
雖然腦中各種吐槽,但是她表情一直很平靜,“我給你們送飯,我還做了點甜品,玥玥,你看喜不喜歡?”
雖然時玥是原形,但是薑天琪能看得出來她精神不太好。
“好~”小白狐開口又是一個嗬欠。
薑天琪遲鈍地反應過來,樊煊昨晚的表情就很奇怪來著……該不會玥玥被樊羨拉著做羞羞的事情,所以才不讓小七留在屋裡的吧!
她隻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放下東西後,拔腿就跑。
她還順帶將正拿著水壺準備澆花的小怪物也拉走。
小怪物:“……”
這個家,是容不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