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本來隻懷疑世界的真實性,現在開始懷疑屈長風是不是人類。
你敢相信,他能背著人在相隔三四米的居民樓之間跳躍?
等他將她放下來,她抱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一口。
他明顯怔住,但還是安靜任由她咬。
“疼嗎?”她抬頭看他。
他看一眼手臂上清晰滲血的齒印,最後視線落在她臉上,“疼。”
時玥:“那我剛才不是在做夢,你真的是人嗎?”
屈長風:“是。”
時玥:“……”
“你是學過跑酷嗎?”
“沒有。”
問一句答一句。
時玥還想叭叭,他的手臂已經環到她腰上,將她提溜起來,拉開天台的門,走進樓梯間。
屈長風昨天在這裡租了房。
這邊人口流動大且混亂,他隻需要給對方看一下身份證,簽約也不用走流程,很方便。
頂層的一房一廳,二十來平方,家電齊全,月租七百,就是水電費特彆貴。
時玥被屈長風放下後,環視一圈,問道,“為什麼是一房一廳?”
屈長風解釋,“隻剩下這個。”
時玥挑著下巴看他,不說什麼,但是那高傲的表情分明在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屈長風有些冤枉,實際上這一帶的自建樓都是一室一廳或者單間比較多。
不過他也懶得辯解。
“你去給我買個手機。”時玥忽然想起這件事,沒有手機在身邊,她還挺不習慣的。
屈長風:“還要什麼?”
她完全是將他當成工人來使喚,“你看著買。”
“嗯。”
屈長風點頭,轉身離開時,把門也給鎖上。
時玥聽到腳步聲遠離,才捂著腹部走去廁所。
她吐得天昏地暗,腦子發昏的時候,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臂,嚇得她連忙回頭。
是去而複返的屈長風。
“吐完了?”他眸色沉沉盯著她。
見她點頭,他便將她拉起來,用紙巾擦掉她唇邊的一絲血跡。
他以為係統說她的身體會好起來,就會是立竿見影,現在看來,這個好轉的過程是緩慢的。
他將軟綿無力的女生抱起來,走去房間。
她臉色蒼白,眼尾卻沾上一抹豔紅,卷長濃密的睫毛低垂,哪怕是這時候,她也不想把脆弱和痛苦展現出來。
一躺到床上,她就蜷縮起來,雙手圈在腹部上,柔順的長發如同墨黑色的瀑布散落開。
她掀眸看他一眼,問道,“真的會好嗎?”
“你已經在懷疑這個世界的虛假和玄幻,不是嗎?我跟你說過,你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她看著男人開合的唇,對他的身份就更加存疑。
他已經轉身走出去,她還盯著門口的方向
,聽到鐵鎖的哐當聲,她才安靜地合上眼。
她這一躺,很快便睡過去。
直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昏沉的意識才回歸。
她好像被抱起來了。
她沒睜眼,下意識地喊一聲,“藺沉山……”
屈長風聽到這個名字後,薄唇抿緊,低眸睨著她病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頰,最後他還是小心地將她放到床的一側,沉著臉將床單鋪好。
她的腦子裡,就隻有藺沉山?
屈長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隻有一分竊喜,剩下的都是酸澀。
腦子裡好像有二十幾個小人在打架,讓他心煩意亂。
許是他的目光太犀利,女生眼睫毛動幾下,終於睜開眼。
她揉一下眼睛坐起來,看著鋪好的杏色床單,才望向屈長風,“你倒還挺體貼的。㈦[]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夠藺沉山體貼。”屈長風隻差沒有冷笑。
時玥神色卻一凜,“你怎麼知道藺沉山?”
屈長風:“我知道很奇怪嗎?你做夢都想著他。”
時玥:“……”
誰讓那是她最後一個世界的男人呢。
她扯一下嘴角,攤開嫩白的掌心,“手機呢?”
屈長風起身,居高臨下看她,“先把飯吃了。”
時玥無語,他要不要這麼爹裡爹氣的?
客廳裡有一張小飯桌,小到兩人麵對麵吃飯膝蓋會撞膝蓋那種,時玥看到上麵擺著的兩菜一湯,驚訝不已。
“你會做飯?”
屈長風把自己雙手放到她麵前,“你看我像不像從小出來討生活的人?”
時玥視線掃過他粗糙乾裂的手掌,手指十分修長,如果他沒有乾那麼粗活,這應該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那你一定身懷百般手藝。”
“還行,殺人也不在話下。”
“……”時玥喝一口湯,近距離打量他這張臉。
骨相極佳,亂糟糟的頭發下,眉眼的確帶著幾分戾氣,有一種刀刃上討生活的雇傭兵氣質。
他說他殺過人,她是相信的。
口腔裡回味一下那甘甜的味道,她低頭看向湯碗,“你煮湯還挺好喝。”
這味道莫名地熟悉,好像以前喝過。
“嗯。”屈長風卻不再說話,端起飯碗就乾飯。
時玥沒有什麼胃口,上腹隱隱作痛,小半碗飯後,便停止用餐。
比起前幾天,她這算是吃得多的了。
“手機。”她期待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急什麼?”
他忙著光盤行動,並沒有要掏手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