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黎果然知道一切,或許還在玩弄著那些自詡聰明的玩家。
時玥走到車邊,狄朔便下車就給她拉開車門,“玥玥小姐,上車吧。”
“謝謝。”
時玥坐下來後,探頭看向遠處的兩人,她也不期望能從兩個麵癱的神情裡看出個所以然來。
屈長風離開前往這邊掃一眼,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時黎也很快回到車上,坐到時玥身旁。
狄朔看一眼鏡子,發動車子掉頭。
時黎微微側身,拉住她的領子,將她身上的黑夾克脫下,又給她係上安全帶。
“裙子很好看。”他冷漠的聲音打破車廂的寂靜。
時玥低頭看,“我隨便挑的。”
“布料不好,蹭得皮膚都紅了,下次彆穿了。”
“好。”
兄妹兩人隻是正常在交流,但是狄朔卻神經緊張,數次往後視鏡看。
他跟在時總身旁很多年了,很清楚他對時玥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有時候看起來極其不合理。
就像是剛才。
看到時玥跟那個男人那般親近,時總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不是普通妹控嘴裡說說的殺人,他是真會實施行動。
此時的失蹤分明是處於暴風雨前的寧靜,氣氛緊張得讓他這個外人都提心吊膽的。
果然,在安靜幾秒鐘後,時黎低聲問,“什麼時候認識的新朋友?”
“就在醫院的時候。”
“玥玥在躲我?”
“大哥想多了,我隻是想散散心。”
時黎沉默半晌,漫不經心似地應一聲,“嗯。”
時玥也不在乎他到底信不信,但車廂裡蔓延的低壓,令人窒息。
她已經反射性地豎起汗毛,心跳也到了嗓子眼。
原來不管在快穿世界度過多少時日,回到這裡之後,那些死去的記憶還是會向她發起猛烈的攻擊。
時黎對她很重要,她有記憶以來,幾乎都是跟他在一起。
他自小就很成熟,在她眼裡,他曾經是父親,是兄長,是最好的朋友……
她第一次來大姨媽痛得死去活來,還不肯去醫院的時候,他著急得把時家上下所有女□□人都召集過來出謀劃策。
雖然讓她很社死,但也是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還是少年的時黎有多在乎她。
直到發展到後來,近乎變態的在乎。
——
時玥被時黎拉著走上旋轉樓梯,手腕骨被掐得生疼,不過她也沒出一句聲。
時黎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麼,他估計也聽不進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時夕才哆嗦著走出來,隨後一直關注著時黎的黑化值。
終究還是將時玥給帶回來了。
“嘣”一聲,臥房門被關上。
時黎鬆開手,時玥往前踉蹌幾步才站穩。
他將外套脫下扔到一邊,像是有些透不過氣來,伸手解著領帶,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時玥身上的。
一身清貴禁欲的氣息被打亂,眼神執拗而陰沉。
這不是時玥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樣子。
隻是以前她都是習慣性地順從他,不敢也不想去做任何的反抗,隻因為他是時黎,是她最依賴和信任的人。
時玥揉著通紅的手腕,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像是不解,“大哥,你在生氣嗎?”
“生氣?玥玥為什麼覺得我會生氣?”
“因為我交了新朋友,以前你有時候也會這樣。”這話帶著幾分控訴的意味。
時黎望著她,眼神有些恍惚,她以前像是沒有脾氣的娃娃,在他麵前更是逆來順受,溫順得讓他感到無奈和挫敗。
然而她現在的這些改變,卻是因為屈長風。
他來到她跟前,沉聲問,“玥玥,你知不知道屈長風是什麼人?”
時玥順著他的話問,“什麼人?”
“連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你敢跟著他胡鬨?”
“可是我沒有胡鬨,我喜歡他。”
她最後四個字出來,時黎眼神被冷漠覆蓋,但是在那冰層之下,卻是狂亂的漩渦。
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如果我說,不準你跟他接觸呢?”
時玥:“那我想知道理由。”
“理由是,我不喜歡他。”
“我不接受。”
她話音剛落,時黎已經將她扣到懷裡,他的手掐在她後頸,像是這樣就能控製她的思想。
他的動作極其霸道,嗓音卻越發溫柔,“玥玥,聽哥哥的話。”
時玥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那明明是很溫暖的氣味,可是卻隻給她帶來無儘的清涼,她沒有反抗,主動將額頭抵在他胸口,開口道,“哥哥,我死過一次,我記得的。”
聞言,時黎身軀一震,瞳孔也顫動不已。
“什、麼?”
這明明是他設想過的局麵,但是當他真的聽到時,卻又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