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消失的瓷器(九)(2 / 2)

“令姊為陛下乳母,乃是她的榮光,她之功勞,與爾何乾?”秦放鶴冷笑道,“陛下宅心仁厚,素來寬和待下,在他身邊伺候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眾人皆感恩戴德,以為天賜!何曾在外張揚!還是說令姊曾教你藐視皇權,罔顧法紀,顛倒綱常?!”

乳母又如何?

且不說皇子們不止一個乳母,縱然隻有一個,如今陛下可還要吃奶麼?

牛潤田喘勻了氣,好似重新找回理智,“休要拿這些大罪名壓我,我也不是被嚇大的……”

年輕人最大的優勢之一就是無限體力和反應速度,秦放鶴持續搶話,“你也休要拿這些著三不著兩的話來搪塞本官,本官隻問你,是也不是?”

“爾等乳臭未乾,你……”牛潤田避而不答。

秦放鶴步步緊逼,“回答本官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牛潤田意識到他在引導自己,乾脆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出聲了。

倒也有些機變,不是那麼好牽著鼻子走的。

非暴力不合作,秦放鶴又豈會慣著他,當下環顧眾人,“這廝心虛,默認了!”

“混賬!”牛潤田終於沒忍住,大聲斥道,“休要顛倒黑白。老夫之心,昭昭可表日月,陛下明察秋毫,豈會相信爾等讒言!”

“你說見官不跪,那聖旨又如何!”秦放鶴根本不接他的話,將手向後一伸,袍袖猛地蕩開,“請聖旨!”

古永安聞言,精神頓時為之一振,原來如此!

他立刻親自去取了聖旨來,一路小跑,“聖旨到!”

秦放鶴接了,衝牛潤田嘭一下展開,對曹萍等人道:“來啊,將此逆賊按下去!”

早在秦放鶴喊出“請聖旨”三個字時,牛潤田的氣焰便不那麼囂張了,而此時明晃晃的聖旨擺在麵前,他近乎本能地自心底生出畏懼,才要跪下,可秦放鶴竟派人上來強按!

誰是逆賊?!

牛潤田急了,“老夫自己……”

主動跪和被動跪,差彆可太大了,裡麵可作的文章也太多了!

秦放鶴冷笑,一抬手,“跪!”

方才給你機會,你不自己跪;如今你想自己跪,我卻不依!

皇權加身,皇命在握,若還被人拿捏,不如辭官掛印!

至少此行,絕不容許有人在我跟前擺架子!

你傲?

那我就當眾掰斷你的脊梁,敲斷你的傲骨!

曹萍等人早就受夠了牛潤田的聒噪和花架子,得了這一聲,立刻就有兩個年輕力壯的衛士搶上前去,一腳踢在牛潤田的膝窩。

那廝雙膝

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膝蓋骨和石板磚相碰,哢嚓有聲,令人牙酸。

牛潤田橫行一生,尤其這些年養尊處優,連地方官員都對他敬重有加,何曾吃過這般苦頭?當即胖臉發白,疼得眼前發黑。

曹萍等人也不管他,又順勢扭住胳膊往後一擰,另一人來鉗住他的後頸,用力將頭顱一把按到地上,“砰!”

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令牛潤田幾乎背過氣去,竟喊不出聲,爛泥一般癱著。

曹萍心滿意足,下手那幾人也嘿嘿發笑。

江南一帶多有豪商巨賈,成了氣候,等閒不將官員放在眼裡,各種陽奉陰違,早就想找個法治治了!

若能借此機會除去毒瘤,巡撫大人治下也能更省事些!

秦放鶴滿意地點點頭,再次當眾宣讀旨意。

怎麼說呢,苗瑞帶出的人,哪怕是文職,身上多多少少都沾點匪氣,畢竟此時西南那等窮山惡水之處,想要全身而退,沒點殺性是不成的。

宣讀完旨意,秦放鶴慢慢踱到牛潤田跟前,居高臨下,“陛下的旨意,你可聽清了?為查案,除了殺人,本官什麼都做得!”

他一字一字說得清楚,“可明白?”

經過這麼一折騰,牛潤田的帽子掉了,發髻也散了,額頭上紅腫一塊,十分狼狽。

他慢慢撐著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屈辱,可接觸到秦放鶴帶著殺意的目光後,竟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覺挪開視線。

這個動作一出,牛潤田自己都愣住了。

多年來,他早已忘了何為敬畏,何為恐懼,這感覺令他陌生,令他不安。

“草民,明白……”

聲名赫赫的牛大官人,終於主動低下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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