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智先生打算接著開口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等一下,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可以出去逛逛嗎?”
說話的是李延雪,他朝戚危偷偷眨了下眼睛,隨後望向智先生:“我對外麵比較感興趣。”
“當然可以了,”智先生很好說話,馬上就叫來了一個侍從,讓他陪著李延雪,“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想乾什麼都行。”
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悉心叮囑:“不過記得彆去中心區域,那裡有機器在運行,閣下不了解這些機器,萬
一受傷了就不好了。”
李延雪乖乖巧巧地點頭,看起來十分自覺。
等走到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的門口,視野從一片金光燦爛變成了灰沉暗淡的景象,李延雪不免感到一些不適應。
他看向那名侍從,對方仍然穿著那身與宮殿相得益彰的銀白色禮服,與外麵格格不入:“請問這裡有水嗎?我有點渴了。”
“有的,請大人稍等。”
侍從低垂著頭,沒有多說話,很快就前往旁邊的側間拿水了。
對方的速度很快,不過也足夠了。
李延雪趁著這個功夫拿到了角落的石頭下麵壓著的莎草紙,迅速攤開看了一眼。
上麵用黑灰色炭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離開、欺騙、迪萊特。
——其中的“迪萊特”上麵還被劃了一個極其明顯的叉。
這也是M國的文字,不過有些缺斤少兩的,總給人一種寫字的人水平不高的感覺,李延雪琢磨了半天才理解其中的真正含義。
沒等他多想,侍從就捧著一個裝了水的金碗回來了。
侍從不著痕跡地用警惕的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一切都和自己離開前沒有差彆後才鬆了口氣,對李延雪說道:“請您享用。”
“謝謝。”
李延雪接過金碗,不過他低估了這玩意的重量,差點沒把沉甸甸的碗拿穩。
感受著指尖碗麵雕刻的花紋,他不得不再次暗歎一句奢侈,然後才捧起金碗喝了口水。
借著喝水的功夫,他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環境,發現門口的雜草叢有些亂糟糟的,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剛從裡麵竄過去。
李延雪不由得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就在幾分鐘前,李延雪坐在大殿裡看著天花板發呆,誰知道眼前刻著朝聖花紋的石雕變得越來越虛幻,繼而變成了一副水似的模樣。
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因為自己是不是看久了有點眼花。
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再一次將目光放到上麵,天花板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張凸起的石雕人臉,而人臉的眼睛正死死地和他對視著。
李延雪:……
李延雪:!!!
他本來就連恐怖片都不敢一個人看,天知道在看到這個奇怪的東西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閃過了多少電影片段!
好在想象中的可怕畫麵沒有發生,那張臉隻是盯著李延雪辨彆了一會兒,隨後張了張嘴巴,似乎是在告訴他不要移開視線。
而下一秒,石頭臉就突然從他的頭頂挪到了宮殿門口,緊接著又貼著門轉到地上。
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變成了一隻手,指了指某個方向。
等李延雪捧著被驚嚇的脆弱心臟收回視線後,看到的就是戚危無聲詢問他的樣子。
戚危在下麵比了個特管局成員專用手勢:沒事吧?
李延雪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沒事,然後又朝著門口眨巴了一下。
戚危:剛剛有人?
這個問題成功讓李延雪陷入了沉思。
……話說這玩意兒是人嗎?
良久之後,他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考慮到自己並沒有從剛才那張石頭臉上感受到惡意,再想到劉叔早上特意給他當警鈴用的一段觸手,李延雪決定出去看看情況。
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想到這,李延雪對侍從指了指草叢的方向:“那邊是通往哪裡的?”
侍從恭恭敬敬回答:“那裡是黑市,裡麵有很多買賣,金銀財寶、武器、古董、奴隸等。”
聽到最後,李延雪的表情滯了滯,重複了一句:“奴隸?!”
他想起流浪漢和智先生口口聲聲說著的“發現自由、追尋自由、擁有自由”……
不是,你們黑巢……是不是有點自由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