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篩查這裡是否存在有潛力的孩子。因為麵積過大,孩子們的警惕性又極強,所以進行的十分不順利。
“哈?讓瑛司和他們打交道?才不要。”太宰治不滿的說,“但是,我還以為織田作你又會帶幾個小孩子回去?”
“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手段,不再需要多餘的人來照顧他們了。”織田作之助掃了一眼剛從他身邊經過的小孩子,這樣點評道。
太宰治微笑著看著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倒是太宰治突然想到了今天碰到的一個女人,他不過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的孩子,卻險些被那個看上去骨瘦嶙峋的女人給刺傷了。
“……她到底從哪裡冒出來那麼多的力量?”太宰治喃喃的說道。
他不禁想到了那次的爆炸事件,瑛司也是這樣,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瑛司究竟是如何在那短短的幾分鐘內將裡麵的人救出來的。
“因為她想要守護她的孩子,一旦擁有了這樣的信念,力量大概也就會隨之出現了吧。”織田作之助說。
太宰治卻沉默了,守護?
“可好像也有人,天生就沒有這種力量。”太宰治輕聲道。
這種美好又光明的詞彙,到底是與他毫無關係的。
織田作之助卻不以為意,“試過嗎,太宰?”
太宰治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幾乎是思考了這句話許久,才能明白它的意思。
他近乎是不可思議的說:“……織田作,你是說——我嗎?讓我去守護某個人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點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讓人無法察覺。
“嗯,”織田作之助應道,“隻是覺得,隻有親自去嘗試,才會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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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這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下午四點的時候他便收到了瑛司的郵件,對方讓他回到港口黑手黨後去處理一下他堆積在冰箱裡的食材。
最近瑛司似乎也變得忙碌了起來,目前正在神戶外派中。
太宰治打開了柊瑛司公寓的大門。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
上一次來的時候,他還隻是跟著瑛司回來拿資料。
當時他便對自己這個新部下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封閉,自我認同感極低。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但結合漩渦瑛司這段時間的表現,他分明是一個很懂生活也很會照顧他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上述那兩條,那恐怕還有一點,對這裡的歸屬感很淡,身份恐存疑。因為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將這個地方當做自己的安身之所。
又或者兩者皆有。
也是後來太宰治才慢慢的明白,瑛司的確封閉著自我,同時也並沒有多麼認同自己,他是一個溫暖的人,卻對自己那樣苛刻。
可這次,當太宰治又一次踏入他的公寓後,眼前卻是煥然一新。
房間裡隨處擺放著小物件,窗台上養著兩盆多肉,沙發再也不是單調的黑色,上麵放著許多抱枕,連電視機前的茶幾上都堆滿了雞零狗碎的東西。
……並不淩亂,相反井井有條,卻這樣有人情味。
當太宰治緩步走到冰箱前並拉開了拉門後,入目的便是將空間塞得滿滿當當食材。
他隨手拿起了裡麵的一瓶鮮牛奶,終究是克製不住的微笑了起來。
“……怎麼就這麼喜歡讓我喝這種東西呢?”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有著瑛司的痕跡。他是這樣認真而又努力的履行著對太宰治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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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瑛司將藏的極為隱秘的手機從書架上的夾層板中拿了出來。
果然,上麵是太宰治發來的郵件,這家夥不知道又在哪裡出任務,給他拍來的照片很像平民窟。
大概是個長期任務,所以他並沒有發現自己不在港口黑手黨。
而中也大概是得知了他出任務的消息,隻是每天簡短的詢問一下他的情況,並旁敲側擊的暗示需不需要他過來幫忙。
柊瑛司失笑,中也當然不能過來,不然他可是分分鐘暴露。在回好了這兩人的郵件,並叮囑太宰治按時吃飯後,柊瑛司再次將手機藏了起來。
沒有辦法,他每天用手機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的。這裡和港口黑手黨可不一樣,是一個並不在乎員工人身自由的地方。
這麼多天過去了,想到森鷗外,柊瑛司除了長歎,隻想在當初離開咖啡廳時不管不顧也不踩刹車,直接把靠窗坐的森鷗外給創死。
……然而隻是想想。估計在他動手前,那輛倒黴的車就要先被金色夜叉給劈成兩半了。
‘首領不怕我把這個事情統統告訴太宰嗎?’
‘你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
言下之意不就是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太宰治跑的快,還是森鷗外下手的動作更快。
看來,太宰治目前的任務也是大有問題,估計已經被森鷗外牢牢監視起來了吧。
說太宰治不夠聰明嗎?完全不是,他隻是輸在了沒有料到森鷗外會這麼快動手,且雷厲風行的將他送到了黑衣組織的外圍勢力圈內。
更何況,森鷗外還不知道是對誰下手呢,柊瑛司忌憚的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已經深入敵營的自己給賣了。
隻要活著,那就一切都有機會,無論是想辦法從這裡脫離,亦或是弄走太宰治還有織田作。可死了的話,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為此,他願意忍耐。
森鷗外給他安排的身份是國外回來的雇傭兵,曾隸屬於一個名為MIMIC的組織。
大概是雇傭兵這個身份背景非常好用,森鷗外還給他準備兩套備案,特意詢問了他在肉搏方麵戰鬥力如何,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讓他變成MIMIC內部的技術人員了。
來自於古老世界的柊瑛司當即表示,他就是一個超能打的戰士。技術人員,這真是要了他的命。
森鷗外對此還懷疑的多看了他好幾眼,但可能是考慮到柊瑛司此後的死活問題都是由他自己掌控,所以他並沒有多在意這一點,從善如流的給了他一份戰鬥人員的檔案。
“你的檔案會通過異能特務科加密,哪怕對方的手已經伸入了官方,你的檔案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他們那邊處理這類問題一直是有保障的。去了以後,你會直接成為外圍人員,你很快就會麵臨一個晉升的機會。我要你把握住這次機會,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成功晉升,取得內部的代號。”
神戶某製藥廠的地下,洗手間內。
柊瑛司將冰冷的水潑灑在了臉上,他一手撐著洗漱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手擰上了水龍頭。
鏡子裡麵的那個人始終帶著溫和的神情,這樣的自己,大概是毫無攻擊性的類型吧。
但這與雇傭兵的身份完全不匹配。於是,他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態,鏡子中的那個淺發青年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雇傭兵,應該是雙手沾滿血腥的人吧。那被他潛藏的、因忍者世界的殺戮帶來的陰鬱感開始侵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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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批人嗎?”琴酒走入製藥廠的地下訓練室內,語氣冷凝的詢問著身邊的中年研究員。
這位身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真實身份為組織內的人員篩查口,通過他的舉薦,一些基層人員便可以得到一次機會——獲得代號的機會。
隔著單向窗,琴酒一邊翻閱著手裡的資料,一邊去確認手裡的資料所對應的人。
他表情不屑的翻過了一頁又一頁,直到在某個人的資料上停了下來。
“……前MIMIC成員,傭兵……?”琴酒的嘴角因手中的資料而扯起了嘴角,“宇智波瑛司。”
資料照片上的青年有著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雋秀麵容,淺色的頭發配上琥珀色的眼睛,溫和無害。
琴酒看向了玻璃房內排成一排的年輕男女,隻一眼,他便看到了站在中間的淺發青年。
和照片上不一樣的是,真實的他周身帶著一股陰鬱的氣質,眉眼依舊如同照片上那樣柔和,眼神中卻是散漫中帶著些鋒銳之感。
琴酒將柊瑛司的資料抽了出來,並拍在了研究員的懷裡,“讓波本和伏特加帶著他去完成考核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