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工具人的第三十六天(2 / 2)

聖父係工具人 冬月歸 15321 字 10個月前

接著,三個人在琴酒離開後也都下了車,他們仍然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從表麵上看關係是比陌路人好不到哪兒去的樣子,但當他們一坐進附近的一家烤肉店內後,三人的氣氛這才有所變化。

“一會怎麼做?”諸伏景光問道。

柊瑛司在和降穀零進行了一場讓對方先點菜的互搏並敗下陣來後,火速點了幾盤和牛,這才趕緊將點菜的平板塞回到了降穀零的手中,“和之前說的一樣。”

三人在出發前便小心的聚過一次,為了探討這次竊取資料的大計。得出來的結論是,由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望風,柊瑛司負責將資料儲存在優盤裡帶出來。

這次有藥品要拿出去交易,畢竟是要發展下線,必須要有實物,所以琴酒肯定會讓他們三個盯緊這次的藥品出庫。

原本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已經妥協了由柊瑛司去竊取資料,因為他給出的理由過於正當,首先他有異能特務科提供的據說絕對安全的優盤,其次,他身負多重臥底身份,十分需要這些資料,等到他彙總完畢,就會將它們發給兩人。

考慮到柊瑛司的靈活與他手上的優盤,兩人隻得無奈同意。

然而三人又因為如何去通知柊瑛司有危險情況而吵了起來。

“發郵件?!你瘋了嗎!”柊瑛司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嗓音,“在任務地點公然用手機?!”琴酒看到了也要說聲妙,然後就要掏槍了啊!

降穀零蹙眉,“但這個辦法是最安全的了,更何況,隻要記住發郵箱的快捷鍵——”

“不行!絕對不行!你和景站在外麵發郵件,通過震動提醒我,這也太曲折了!而且發郵件的步驟太多了!”柊瑛司一口否決。

“瑛,我覺得零這個方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有可行性的。”

柊瑛司看了看降穀零又看了看諸伏景光,這兩人明顯是一夥的,都不想讓他承擔太多風險。

就在柊瑛司腦袋飛速運轉時,降穀零卻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隻見這個黑皮青年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果汁,又將柊瑛司那杯見底的給添滿,“算了,時間還早,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可以再想想。”

柊瑛司驚訝的看著他,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好說話。

降穀零微微笑了笑,“但是我還是比較好奇之前的那個話題,你和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十七歲毛頭小子之間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諸伏景光:“……”

柊瑛司:“……”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零此刻的表情十分核善。

而且,十七歲……怎麼想也不能被稱作毛頭小子了吧!中也可是混黑的,和零想象中的樣子絕對不一樣,他超級成熟的。

但是現在再給柊瑛司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麵辯解。

心念電轉間,柊瑛司強悍的求生欲本能再次上線,他突然想到了絕佳的好主意——有關於這兩人該如何在危機情況下給他通風報信。

“零!景!我想到了!”柊瑛司激動的說道,他十分自然的略過了剛才降穀零提出的危險話題,而是高興的和兩人分享起了自己的絕佳妙計,“你們可以在外麵給我打電話!用快捷鍵撥號的方式。”

於是,一個小時後,他們三個人手一部老爺機,這種手機的數字按鍵是實體鍵,而非智能機上的虛擬鍵盤,用這種手機的好處就是,哪怕把他們塞在口袋裡,隻要記住了鍵位,就算不盯著手機鍵盤去按,也基本不會出錯。

他們必須保證任務的完成度與安全性,所以這種老爺機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柊瑛司將手機模式調整為了震動,而其他兩人則是靜音模式。

隻要震動響起,就是在告訴柊瑛司,情況有變,需要他小心行事。

柊瑛司特彆叮囑了兩人讓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千萬不要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全程將手插在口袋裡就可以,這樣就可以防止琴酒發現異常。

在又核對了一次任務細節後,三人便先琴酒一步的回到了車上,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地域,而這次的藥廠,便是開在這種地方的。

這間藥廠和柊瑛司之前去過的那些都有所不同,它不再是像其他地方那樣隻是一個簡單的白色建築物,而是一棟雖然隻有四五層高,占地麵積卻非常大的……時髦建築物。

建築物的外圍是藍色的不透明玻璃,它們排列成了不規則的幾何體,大概是琴酒已經通知過了藥廠他們會來,通往藥廠內部的大門便是大開著的狀態,從大門外往內看去,一眼就能看到敞亮的內裡,是科技感十足的內部裝潢。

琴酒作為領路人,率先在前方開路,而諸伏景光則是跟在他身後,接下來才是降穀零和落在最後的柊瑛司。

隨著離藥廠的大門越來越近,三個人都開始有了不同程度的緊張感,但是想到他們商量出的還算周密的計劃,三人便又安下了心。

然而,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當三人越來越接近這間藥廠的大門時,視力絕佳的柊瑛司表情差點裂開了。

……那個在門口設立的空心門一樣的閘口是什麼?該不會是——電子設備檢測儀器吧?!

柊瑛司的腦門上差點起了一層冷汗,他們是不是又被琴酒陰了?!這家夥可沒說藥廠裡還有這種檢測啊?!

不管那東西是不是,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柊瑛司幾步走到了降穀零的身邊,他動作飛快的從對方口袋裡將那台老年機掏了出來,他又看了降穀零一眼,接著不動聲色的引導著他去看大門內的景象。

降穀零一看,果然臉色當即也沉了下來,他陰惻惻的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的琴酒,接著便沉默的走到了諸伏景光的身邊,在兩人有小動作之前,柊瑛司則是頂替了諸伏景光的位置,由他跟著琴酒,替兩人遮擋小動作。

就在三人距離大門隻有一步之遙時,柊瑛司的手裡突然多出來了個東西,他沒有看,飛快將其塞進了袖口,並和餘下兩台老爺機一起並在了一起。幸好他們買的都是小巧的機型,否則這次是真的要栽了。

他穿了一件蓬鬆寬大的外套,此時雖然接近三月份,但柊瑛司仍然維持著自己的保暖人設,因為他的衣服裡需要藏很多東西,寬鬆的棉服可以給他更多的空間,也讓外人看不出來他衣服中的乾坤。

在老爺機傳遞完畢後,三人也到了藥廠內部,果然,那道不詳的閘口大概率是安全監測儀。剛進去,便有一位身著白大褂的中年男性禮貌的請他們交出通訊設備和危險物品。

這次,三人是真的有種長舒一口氣的慶幸感,幸好他們早發現早行動,不然就真的要被琴酒把這次計劃給坑夭折了!

三人麵色如常的將手機放在了研究人員手中的籃子內,連琴酒都將自己的手機放了進去,並且,還將隨身佩帶的槍一同放了進去。

三人一看,也立刻將槍放了進去。

看到大家都如此配合,中年男人一直保持著微笑,接著,琴酒便一馬當先走向了閘口,那道白色的空心門沒有任何聲響。

緊接著是諸伏景光,同樣安全。

降穀零特意和兩人隔了段距離,也安全通過了,他沒有回頭,但腳步卻很慢,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已經將大廳內的攝像頭角度記在了心裡。

終於,輪到柊瑛司了,當他剛走進那道閘口,空曠的一樓大廳便響起了刺耳的報警聲。

前方的琴酒和諸伏景光都下意識的回過了頭,而白大褂男性則是緊張的看著柊瑛司,在麵對柊瑛司那冷冰冰的眼神,他磕磕巴巴的請求檢查對方隨身攜帶的物品。

降穀零臉上又掛上了一個戲謔的笑,黑皮青年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短風衣,他慢吞吞的從前麵走到了柊瑛司的麵前,趁著中年男性檢查柊瑛司口袋的時候,他的手伸進了閘口去扯柊瑛司外套上的鐵質拉鏈,“亞力酒,幾歲了?還穿這種花裡花哨的衣服嗎?”

“啪”地一聲,柊瑛司打開了降穀零拎著他胸前鐵飾的手,使得對方的手撞在了閘口的內壁上,降穀零連忙將手縮了回來,他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被撞到的手背,不輕不重的嘶了一聲。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交彙,都不自覺的染上了些許笑意。

就在剛在那一瞬間,柊瑛司將三台摞起來的手機以拍開降穀零手的動作塞進了他手中,而對方也用捂住手背的動作遮擋住了那三台被他攥在手掌心的手機。

降穀零敢這樣做,一定是算好了攝像頭的死角。

閘口的警報聲依舊在響,而中年男性也並沒有從柊瑛司的口袋中搜到什麼值得報警的東西,最終,柊瑛司直接將外套一脫,甩給了中年男性,並將他一把推出了閘口,自己還是站在裡麵,緊接著,大廳便恢複了安靜。

中年男性目瞪口呆的捧著柊瑛司的外套,不是因為彆的,而是這件衣服實在是太重了,外套的內側絕對裝了很多東西。

“我可以進去了嗎?”柊瑛司回頭看向了中年男性。

中年男性忙不迭的點頭應是,柊瑛司剛往前走了兩步,後麵就傳來“哐當”一聲,那名可憐的男性沒有拿好外套的方向,不小心將一把匕首從外套內側掉了出來。

哪怕是在前麵的琴酒和諸伏景光,也看到了地上那把明晃晃的刀。

而柊瑛司則是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兩人的身邊,冷淡的解釋道:“習慣了,忘記刀也算是危險物品了。”說完,也沒有理會琴酒的回應,就直接轉過了頭去打量起周圍的狀況。

琴酒對他這模樣也習以為常,想象到了對方威名赫赫的小刀技法,琴酒並不覺得柊瑛司的說辭有哪裡不對。

當三人通過大廳乘著電梯來到了二樓後,柊瑛司發現在一樓大廳的後方竟然就是工廠,二樓中間整個都是鏤空的,他們可以透過走廊上的透明玻璃將工廠內的情況儘收眼底。

“監控室,資料室,貨品出貨區,三個地方,你們自己選擇。”琴酒這樣說。

柊瑛司搶先開口:“哪裡最重要?”

琴酒看了他一眼,接著平靜的說道:“資料室。”

如他所料。柊瑛司點了點頭,“我去這裡。”

這狂妄的態度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故意露出了一副不適的表情。

但很快,三人便分工完成,降穀零去往監控室,諸伏景光則是去了貨品區。至此,他們三人仍不知道琴酒究竟要去哪裡。

十分鐘後。

琴酒坐在一個隱蔽的房間內,三麵牆上全是這家藥廠攝像頭所拍攝到的畫麵。與降穀零所在的那間監控室不同,這裡,其實才是隱藏著的藥廠控製室。

在藥廠中的三人都不會想到,琴酒其實可以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這的確是一次審查任務,但被琴酒納入審範圍中的,不單單是藥廠,看看其中是否存在隱藏的奸細,更是包括了這三個人資曆都不算深的新人。

而坐進來後,琴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那三個人的動態,而是將畫麵中的某一處往回倒退了二十分鐘,他要知道,在門口安全閘口時,亞力酒與波本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柊瑛司知道了琴酒此刻的舉動,想必一定會在心中大罵一句老陰比。

然而現在的他對此一無所知。

當琴酒看到了降穀零和柊瑛司一前一後走進了藥廠大門的攝像頭範圍內後,他立刻停止了回退,開始仔細研究了起來。

第一遍,沒什麼問題,就是宇智波瑛司身上帶了刀具,所以將他攔在了閘口處,走在前麵的降穀零回頭去看出了狀況的宇智波瑛司,或許是兩人之前在車上的積怨未消,波本退回去扯住了柊瑛司的帶著各種鐵飾的外套。

第二遍,琴酒隻是突然又覺得非常巧合,因為波本卡著的角度非常完美,剛好將他手部的動作完全藉由安全閘口本身的存在遮擋住了,使得琴酒不知道那一秒鐘內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但看兩人的樣子,琴酒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三遍,琴酒覺得哪裡不對。

第四遍……

——琴酒隱約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事情。

波本對宇智波瑛司的小動作未免太多了。

這麼說來,之前審訊的時候也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琴酒總覺得自己似乎悟了些什麼,卻又總是放跑關鍵的線頭。

……他以前對其他不喜歡的成員,也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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