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降穀零,柊瑛司就不由自主的會想到自己世界的那個零。
這次回去,他就會將對方接回來。
“所以,這次回來,是特意來和我道彆的嗎?”降穀零認真的問道。
柊瑛司表情有點糾結,“……算是遲來的道歉。”
降穀零卻笑了起來,“就算是遲來的道彆也沒有關係。”他能從言談間感受到對方即將繼續出遠門的訊息,“但我很高興,因為你現在看上去很好。”
柊瑛司輕輕的鬆了口氣。
……這的確是零會說的話。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是每個人的性格是如此的相似。
這樣想著,柊瑛司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梅酒。
“而且,時隔三年的道彆,總覺得還挺浪漫的。”降穀零輕聲道。
柊瑛司猛地抬頭,就見降穀零正看著窗外的夜景。
像是感覺到了柊瑛司的目光,降穀零將自己的視線轉了回來,“以後無論去做什麼,都希望你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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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吧——!為什麼你們那個世界一個星期要呆四天啊?!三天去兩個世界,難不成還要分個一點五?!”五條悟一臉無語的看著拿筆將周四到周天畫成紅色的宇智波佐助。
會議室內,這場有關瑛司的行程計劃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廝殺。
不得不說,五條悟在拱火這方麵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原本其餘四個人誰都不想搭理他,夏油傑更是對他的智障行為感到了絕望。
他真相拎著這白毛的領子好好晃一晃,問問他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他們這個世界可以去和其他兩個世界去抗衡。
可五條悟就是這樣自信又理直氣壯,並且將紙上周一到周三用紫色的馬克筆圈了起來。
“……嗯,算了,雖然沒有占到周末,不過這樣也挺合理的吧?我們咒術師又沒有什麼周末不周末的,便宜你們了。周末你們自己選吧,一個世界一天應該沒問題吧?剩下的呢?周四周五你們怎麼安排?”
鳴人和佐助:“?”
太宰治:“?”
就在五條悟想要拍照留念並給拿著備用手機的柊瑛司打電話通知這件大喜事時,佐助終於坐不住了。
他一把搶過了五條悟手中的紙,並直接把五條悟的分配否決了,做出了上述行為。
當五條悟用那種你是不是太過貪心的眼神看向佐助時,這名冷麵酷哥的表情都快要繃不住了。
就在兩人快要打起來時,太宰治悠悠開口了:“佐助君,瑛司在你們的那個世界,已經呆了足夠長的時間了吧?”他歪頭看向了佐助,“而且,那邊似乎不是很太平。”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所以?”經過五條悟的洗禮,佐助硬邦邦的丟出了這兩個字。
“所以,難道不應該是呆的時間最少的世界,需要多分配一些時間嗎?這樣才比較公平合理。”
佐助險些被這個公平合理給氣到了。
可太宰治卻並沒有繼續看向他,反而是對上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如果瑛司在這個世界逗留,無論他呆在哪裡我都沒意見。”
夏油傑皮笑又不笑的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瑛司究竟是呆在高專還是你的港口黑手黨,我們雙方各憑本事?”
太宰治笑而不語。
就這樣,除了鳴人外,四個人開始了扯皮。
但眾所周知,這種事情哪方越沒下限越占優,而五條悟就是這麼一個家夥,啞巴最吃虧,佐助在三人的聯手夾擊下節節敗退,在他氣的右眼快要變成寫輪眼時,鳴人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嗯,雖然很能理解這種行為,但是,”他撓了撓臉,“這不應該是瑛司自己的事情嗎?就算我們在這裡替他做好了決定,那也不是瑛司自己的意願。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看瑛司自己的決定吧?”
此話一出,原本正擠成一團拿著筆在計劃表上塗塗畫畫的四人都是一頓。
“啪嗒”一聲,五條悟手中的筆掉落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嗎?”鳴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四個人的動作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五條悟、夏油傑和佐助:“……”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太宰治:“……”是他低估了這個家夥。
而當四人沉默的坐回了位置上,不同於其他三人覺得自己的智商被藐視了,五條悟終於陷入了自省的狀態。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傑會和他說讓他安靜一點並學學鳴人。
……這個金發笨蛋!超級有心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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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離開了會議室,自從結束了那鬨劇般的時間分配後,他便起身走了出來。
當他凝望著夜空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太宰治沒什麼意外的回頭看去,果然,黑發少年正注視著他。
連同那腳步聲也是對方刻意讓自己聽見的。
“有什麼事嗎,佐助君?”他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就這麼笑著問道。
佐助同樣不是一個喜歡繞彎子的人,他直接道:“你對瑛司的態度很奇怪,為什麼?”
他隱隱感覺到了這個人對待瑛司時有種自己和鳴人的感覺,和普通的失而複得是有著微妙區彆的,像是有更重要的東西被隱藏了。
這種細微的感覺讓佐助非常在意,他在心底有了不好的猜想——瑛司在另一個世界,是不是也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太宰治卻看著他沉默不語,半晌,他突然道:“你們是要和瑛司回到主世界嗎?”
佐助一愣,他還有些不太理解主世界的概念,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們是肯定會跟著瑛司一起走的,更何況,他對另一個世界非常在意,因為那裡才是瑛司呆了最久的地方。
“你們一定會在那裡找到答案的,這種事情,就不必讓我來告知了。”這樣說著,他又抬頭看向了星空。
月亮隻需要懸掛在夜空之上就可以了,他沒有辦法去將月光私有。
隻要知道瑛司還活著就足夠了,那本來就是其他世界的瑛司。
佐助多看了他兩眼。他捕捉到了太宰治話語裡的未儘之意。這家夥,似乎在心中直接就把自己劃分到了外人行列。
……儘管很有自知之明,可他這樣消極的心態卻不由讓佐助微微蹙眉。
那個聒噪的白毛太有自信,而眼前這個家夥完卻是截然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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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去接人真的好嗎,悟?”夏油傑無奈的說道,“你真的和瑛司聯絡過了嗎?”
五條悟卻像是在剛剛的會議室內無師自通的許多事情,他倏地看向了夏油傑:“既然這樣,傑你為什麼不在出門的時候製止我?這都快到目的了吧?這時候說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夏油傑:“……”倒也不必如此學以致用。
說話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柊瑛司今晚與舊友碰麵的燒鳥店門口。
非常巧的是,柊瑛司就這麼從店裡走了出來,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金發黑皮,兩人像是在說著什麼,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意。
“瑛司——!”
五條悟對柊瑛司那邊揮了揮手。
就這樣,淺發青年和金發黑皮同時朝五條悟的方向看了過來。
柊瑛司:“……”
原本和他閒聊的降穀零也瞬間收聲。
當柊瑛司再次看向降穀零時,就發現對方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大概,是來接我回去的吧。”柊瑛司這樣乾巴巴的說道。
而降穀零的視線則是對上了那五人中的白毛,也就是最先出聲喊柊瑛司的人。
在感覺到了對方眼神的微妙之後,降穀零挑了挑眉。
而這時,他的身後也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零,你居然也在這附近嗎?”
一回頭,降穀零就發現了以萩原研二為首的四人組。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熱鬨。
降穀零突然就笑了,他大概猜到了這四個人的用意。
“瑛司,既然是道彆的話,可以要一個擁抱嗎?”降穀零低聲對柊瑛司道。
柊瑛司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但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降穀零就這樣抱住了柊瑛司,“希望你以後一路順遂。”說完,他便放開了柊瑛司。
在離開時,他甚至都沒有往傳來了氣急敗壞跳腳聲的五人組那邊看去,將成年人的餘裕展現的淋漓儘致。
果然,他一回到四人組那邊就聽到了萩原研二讚歎道:“……兄弟,厲害了啊!我們剛開始還擔心你人數太少輸了氣勢,特意來為你撐場子呢,結果你完全不用啊!”
這黑皮戰鬥力驚人,一個人就能乾掉對麵那五個家夥了!
降穀零忍不住笑了一聲,“走吧,回去了,今晚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萩原研二回頭看了一眼淺發青年那邊的情況,果不其然,對方已經被那五個人圍住了。
但是……竟然還真是三年前的那個人啊。
這樣想著,萩原研二下意識的看向了走在他身邊的鬆田陣平。
然後他就發現這人明顯的在走神。
萩原研二一邊在心中低歎,一邊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而諸伏景光則是自動走到了降穀零的身邊,他遲疑的問道:“……還算順利嗎?”
降穀零卻隻是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很開心。”雖然是來和他道彆的。
但是,既然人回來了,那不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嗎?
就像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