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涼涼忍不住笑。
“對了,你在大學怎麼樣?”
“挺好的。”於涼涼就跟她說了些大學的事,像之前老師鼓勵學生那樣說,“隻好高考完,上大學就輕鬆了。”
“害,希望是這樣。黎疏就從來都不告訴我這些。”她嘀咕,過會兒,抬起頭,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對了,我剛在家門口堆了雪人,給你看看。”
這個寒假她跟黎遠約定,每天早上七點半起床複習,誰起不來誰是小狗,今天見下了雪,就出來招呼他們兩兄弟一起堆雪人。
照片裡,黎遠在拍雪人肚子,黎疏裝雪人鼻子。
後麵幾張照片的近景裡,雪人肚子前開始有“徐萌萌”三個字,徐萌萌不甘示弱,在雪人背麵寫下來“黎遠笨蛋”。
黎遠開始在雪地上寫“徐萌萌是個愛哭鬼”,徐萌萌在雪地上寫“黎遠說話不算話”……
隻有黎疏是淡淡的,低垂著頭,持著樹枝在雪地上寫字。
徐萌萌說:“看,寫了你的名字。”
他持樹枝的姿勢像是在持劍,冷然自若,字跡清晰,橫折撇捺——
於涼涼
徐萌萌跟她說了一個多小時才走,於涼涼打算繼續補完的番劇,在座位上看的時候卻無端端分了神。
在潘府的時候,她曾經去山上寺廟的槐樹上掛紅色姻緣福袋,其實那時候她早已經對他沒了希望,可還是寫上了他的名字。
沒有抱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期待。
也沒有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的盼望。
僅僅隻是寫下他的名字而已。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大抵誰都有那種驟然襲來的孤寂,念一個絲毫不知的人,將萬千心思,訴清風明月。
於涼涼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前生從未有過的事。
一身白衣的黎疏,在冬雪過後的桃花樹底下,如那天晚上在槐樹下般把她提抱起來,醒來後,她怔了很久。
寒假即將結束。
秦容問她什麼時候回去,於涼涼本想回複,卻想起黎疏每次總能知道她的車次信息。
“上次我回家的車程和時間,是你告訴黎疏的嗎?”
“不是哦。你都投了我,我沒有把你的信息告訴他。”秦容補充,“但他問過我。”
於涼涼在寢室群裡問:“你們有沒有人把我回家的信息告訴黎疏?”
兩分鐘後。
張華弱弱地發了個羞愧的表情:“對不起,他昨天問了我,我沒有忍受住誘惑……”
劉媛媛也發了雙手:“我也……”
王珊:“我也……”
於涼涼腦袋一懵:“……”
張華:“之前出去買早點的時候,他主動加我。說把計算機二級考試的重點發給我……”
於涼涼艱難地打字:“……你們都加了他好友?”
王珊:“是的。”
劉媛媛:“+1。”
於涼涼:“……+1?”
劉媛媛:“我不是為了計算機二級考試,我隻是萌上了他和晏誌清,他答應把我推給晏誌清,讓我圍觀他的朋友圈……QAQ對不起。”
於涼涼把額頭貼在桌麵上,鬱悶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一直覺得黎疏很清冷,可他到底是怎麼把所有人都加上,還通過甄彆篩選得到正確信息的?
……也許是她低估了他,前世他是個需要追蹤彆人位置的殺手,可能在這方麵意外地擅長。
幸虧她還沒有買票,隻是個預估時間。
這次開學她回學校,絕對不會再告訴任何人。
然而,於涼涼暗戳戳地買票,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回去的時間,當天,她還是在候車廳裡碰見了黎疏。
“……”
這時候隻有一種可能了。
排隊中,於涼涼低頭發微信問她媽媽。
於媽媽:“是啊,你們碰到了?癡漢小同學剛還問我你有沒有出發?”
於涼涼:“……你也加了他好友?”
於媽媽:“當然,你高二的時候就加了。不然他怎麼知道你填報哪所學校哦。傻孩子。”
於涼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