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沒有。
有的,也隻是想把這位便宜侄女早早嫁出去的心。畢竟到時候自己就成侄女“娘家”了,逢年過節還能收些“回饋”。
但天地良心,即使這樣,也不是瞎選個人就把侄女嫁出去的。
那位王建明雖然瘸腿,卻是後天的。他爹還是民兵副連長,他本人也讀完初中,前兩年順利成為半脫產的廣播員。
家中殷實,性格忠厚老實,兄弟三個,雖然瘸腿卻更受父母疼愛重視。
重要的是他是靜水莊的,原主的叔嬸想著侄女外家在靜水莊,嫁過去多少能照應一二。
可在原主看來,這人瘸腿,長得還矮,相貌更是不好,她裡不滿意不得勁兒,憋著憋著就把自己憋倒黴死了。
唉!
楚沁醒來時接收的記憶不完整,不曉得其中內情,滿腦子都是原主“不嫁不嫁死都不嫁”的情緒,受原主最後那段強烈情緒的影響,回家後叔嬸兒剛好提起這事時就直接表態。
——表態結果就是叔嬸接連暴怒,一怒之下讓楚沁愛滾哪去滾哪去。
——主要是他們也沒想到楚沁會滾,畢竟一生氣就讓家裡孩子滾蛋是當下家長常乾的事常說的話。
楚沁真滾了。
待原主情緒徹底消散後,她的理智回歸占上風。細細分析後覺得自己有處可滾,也必須得滾。
“也就是說我還有房有地?”
整理完記憶的楚沁雙眼蹭亮!
是的,原主她爹是給原主留下房子和土地了的。
房子是村裡最獨的房子,位於村尾的最裡側的山坡上,得過條河才能到,隨時得防止山上的野豬野狼破門而入進門騷擾。
當年因為野狼下山咬死人的事,附近房子全搬遷到河的另一側去了。
原主當時正跟母親在隔村住著,母親改嫁的事兒正巧訂好了,按照村裡所謂老規矩,她家絕戶,便沒在村裡給重新劃分宅基地。
但無論如何說,河那邊的房子是原主的,房子旁邊三分地是原主的,板上釘釘改不了。
誰敢占,原主她媽即使改嫁了都能拉著原主去鄉裡哭,這時候的婦女工作正是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
至於地,村裡也有分田地。可自打原主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後,地就被村裡收回去,說是往後每年會給原主部分糧食作為補償,直到原主出嫁。
為此,叔叔嬸嬸有些忿忿不平。
奈何這事兒是原主父親定下的,當年原主父親病重彌留之際就曾說過:我家地給村裡,往後每年給他們娘倆一些糧食就成。彆多,不求吃飽隻求彆餓死。
記憶中,原主母親是極少下地的,平常最多也就拾掇拾掇菜地,讓她種地確實為難人。
楚沁就覺得,原主父親在有限的情況下這麼安排最好。
為啥說她必須得滾呢?
因為她性格作風和原主實在不同,再有就是遊戲係統的事兒,相處久了總會被人發現端倪。
要曉得,她在叔嬸家是和兩個弟弟妹妹睡一屋的呢,完全沒有私人空間。
家裡房子不大,和當下村裡其他房子沒什麼兩樣。
木頭蓋的,冬涼夏涼。和大門對著的是堂屋,堂屋擺放的是張雖破舊卻結實的桌子和四張椅子。
堂屋內兩側也有房間,一間廚房,一間原主父母的臥室,原主沒有自己的房間,小時候都是跟著父母睡。
而堂屋外兩側呢?左邊是間小雜物房,當年隨便搭建的,瞧著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右邊是有三分大的菜地。
菜地平整,前幾年叔叔家一直在種。巧的是因為去年叔叔摔了腿的緣故,家中沒法顧及這麼多菜地,原主家的菜地便空了下來。
半月前菜地上都是荒草,她好不容易才把草除了把地翻一遍。趁著天氣還沒冷,種了些白菜菠菜和蘿卜。
至於主食,原主沒少下地乾活,再加上村裡給的那份,想加份額不少。叔叔倒是第二天就把她那份運給了她。隻有地瓜土豆,外加一麻袋未脫殼大米和二兩菜籽油。
沒多,卻也沒少。
此種行為導致楚沁對這位便宜叔叔升起微末好感,看到金燦燦的稻穀的那瞬間甚至忍不住笑臉相迎。
天,這是權貴們才能常吃的大米!
她多久沒吃啦,得有大半年了吧!
她咽口水,臉上的渴望相當明顯。
豈知她的態度反而讓叔叔黑臉“哼”了聲,一言不發便轉身離開。
楚沁略微懵逼。
楚沁也不在乎。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是趕緊找個地方給大米脫殼來得要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