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蓑衣都沒有。家裡蓑衣已經風化用不了了,隻能掛在門後擋風。
楚沁先脫衣服,隻穿一件薄襯衣,再咬牙爬上屋頂,冒雨把稻草墊蓋在屋頂上。
“千萬小心!要不讓你叔叔來?”楚嬸兒仰著頭,擔憂地看著她說道。
雨已經把楚沁整個人給打濕了,因為頭上戴了竹帽,頭發倒是沒事兒。
楚沁大聲道:“不用,馬上好。”
她動作很快,沒兩下就把三處漏水的地方給蓋上了。
“嬸兒,還漏麼?”
“漏,不過就漏一點點。”
“一點點就行。”本來她也沒打算用稻草墊就把屋頂修好。
乾完這些楚沁先是換身乾衣服,把舊棉襖穿上。再給自己猛灌一大碗熱乎乎的薑湯,那薑湯味濃鬱得楚沁喝完了楚嬸兒站在幾米外都能聞到。
“也對,小心生病。”楚嬸兒說,“咱們快去吧,張老二家塌成那樣,說不準他們家也得找瓦片呢。”
楚沁一聽,忙跟她走。
村裡這兩天也挺熱鬨的,大雨連續下,大家憋不住,便聚在村支書家。
乾啥?聊天和打牌。
因為村支書盯著呢,賭也不太敢賭,以分為單位的不敢打,最多隻能用厘來算。一天打下來,就算再輸,也輸不過五分錢,村支書對比還算能接受。
沒辦法,堵不如疏啊。鄉裡說不讓打,村裡也說不讓打,他們就能不打了嗎?
“村裡賭鬼還挺多,你叔啊,這兩天是白天打晚上也打,氣得我差點把他的牌給撕了。”路上楚嬸兒抱怨。
要不怎麼說原主和楚沁比起楚小叔來,都更喜歡沒有血緣關係的楚嬸兒呢。
楚小叔就是標準農村大老爺們,地裡活會乾,也乾得勤快,回家就撒手不管,抽煙打牌喝酒卻一個不落。
打孩子罵孩子這倆其實都乾,但論起照顧原主,更多的是楚嬸兒在照顧。
如今楚沁穿來,她也發現楚嬸兒惦記著她多些。隻是嬸嬸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相比叔叔已經不錯了,還真不能多苛求。
“我記得仁心姐家是去年蓋的房。”楚沁說道,“好像是蓋間藥房。”
楚嬸兒點頭:“對,現在成衛生室了,聽說就等著報給鄉裡掛牌呢。”
這年代醫院基本都在縣城,鄉裡包括村裡隻有衛生室。衛生室裡自然沒有醫生,有的隻有赤腳大夫。有些村沒有自己的赤腳大夫,甚至看病都得去其他村。
楚沁記憶中,仁心她爹娘是自學成才,聽說靠著幾本醫書采藥配藥看病治病都會了。
因為這項技術,他們家也算是村裡家底略厚實的人家。
楚沁挺想知道如今的赤腳大夫是啥水平,畢竟人總有生病的時候。
而且,也不曉得她山上采的藥,能不能賣給仁心她爹媽。
反正她現在想賺錢是想瘋了,一分兩分都是錢,這會兒要是雨停,她怕是能立刻衝上山看看陷阱裡頭有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