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去年才是屬於捷足先登的人,人家今年是“撥亂反正”。
楚沁繼續往前走,站在高處時,遠遠的還能看到隔壁山頭似乎有棵柿子樹,柿子樹上柿子還在□□著,偶爾有幾隻鳥兒停留駐足。
這裡果然有溪澗,她竟然一直沒發現。
可溪澗的水流通往哪裡呢,沿著溪澗走,楚沁才恍然大悟,這溪澗原來是她前兩天打獵那側山中的水的上遊啊。
她在溪澗邊上發現野羊的足跡,四處觀望一番,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直接拿著鋤頭,在溪澗邊上挖兩個坑。
至於張飛燕會不會找來,她暫時先不管,張飛燕有時候還是挺聽話的,她大概率會自己守著兔子洞。
楚沁不好讓人家多等,挖土挖得賊快,沒多久就挖出一個坑來。
坑雖不大,不過當做野羊的陷阱卻綽綽有餘。
接著再在裡頭插上尖尖的竹尖,把洞口掩飾好後匆匆跑回兔子洞那兒。
張飛燕已經有點著急了,看到楚沁的身影後跳起來:“你去哪兒了去這麼久?”
楚沁拍拍手裡的泥土:“去隔壁山頭了。”
隨即轉移話題:“你休息好了沒,好了我開始點火熏。”
張飛燕不敢耽擱,點點頭。
楚沁做事利索,直接把麻袋遞給她,選幾個洞口讓她把麻袋放在洞口前。
她仔細觀察洞口邊的痕跡,選定位置,開始點火熏。
張飛燕看得有點糊塗,都不曉得楚沁是怎麼選的,隻見她點火煙起,隨即塞入洞口。
緊接著屏神靜氣,下一秒猛地來到一處麻袋前,邊抓邊道:“彆分神,千萬抓緊。”
話音未落,張飛燕就看到楚沁兩手一緊,把她手上的麻袋抓緊。
緊接著又掏起她左手邊的麻袋,原來那個麻袋也有兔子鑽進來。
張飛燕到底是活過一輩子的,大約是看她看得太入迷,在楚沁著急的聲音中手忙腳亂一通忙活。
雖說最後不小心被她放走三隻,隻抓到一隻,但好歹也是抓到了不是?
她自己倒是挺滿意的,畢竟她從來沒有親手抓到過兔子,就是楚沁被氣得差點升了天。
楚沁心梗想罵人,想想又住嘴,隻憋著氣道:“繼續吧,這次彆分神了。”
張飛燕瞧著人家麻袋裡的四隻野兔,趕緊點點頭:“好,我這次絕對不分神。”
她還算說到做到,楚沁隻讓她管著兩個洞口的麻袋。
不過也不曉得咋回事兒,熏第二回時從張飛燕負責的洞口中竄出來一隻兔子。
而第三回時啥動靜也沒有,仿佛這個坡上的兔子洞都空了,怎麼熏都熏不出兔子來。
楚沁納悶得直撓頭,“莫不是沒啦?”
看來得再找過個地方了,說著背起竹簍拎著麻袋就繼續往其他地方走去。
張飛燕也有點懵逼,但依舊跟上。
今日是陰天,沒有陽光照耀的山林顯得有點陰森。
天氣不好,運氣似乎也不好。
楚沁覺得自己這一趟有點背,她們在山裡待到午後,隻抓到8隻。
其中五隻是楚沁抓到的,而另外三隻是張飛燕的。
楚沁頓時興致缺缺,打個哈欠道:“你還要繼續嗎?”
張飛燕卻喜得臉頰通紅:“我不繼續了,我想先回家。”
能得到3隻兔子,張飛燕特彆滿足。她記住幾處兔子洞的位置,又學著楚沁捉兔子的手法,決定往後幾日都拉著她爸媽一起來試試。
楚沁意外:“行吧,你自己能找到下山的路嗎?”
張飛燕心神一凜:“你還不下山嗎?”
楚沁想說自己準備繼續轉轉,但……萬一張飛燕也不下山了該咋辦。
於是道:“算了,我也下山吧。”
等明兒她再來這裡一趟,她有預感,下幾回來總有一回不會讓她失望。
—
楚沁回到家裡,隨便吃個飯,然後開始熏兔子。
至於竹林邊的水潭,她剛剛回來的路上和張飛燕約好了,計劃明日下午去。
熏肉用的自然是山裡砍的鬆木,而今日得到的兔子考慮再三還是一起宰殺扒皮熏了?楚沁其實也沒有那麼迷信,乾脆一起殺了熏。
於是她的後院裡升起煙來。因為最近天冷有人開始烤火,楚沁又是深居簡出,輕易不來打穀場烤火的,所以她家裡升煙很正常,彆人隻會以為她是在家裡烤火。
楚沁被嗆了幾聲,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頭要喝水的野羊“撲通”一聲掉入她挖的坑中。
韓家。
韓定國看著文件,琢磨著村裡的人該怎麼安排。
煉鋼鐵要人,挖水庫也要人。
而他們高樹村還需要負責一部分的燃料,也就是樹。
所以砍哪個地方的樹又是一個問題。
而且因為今年畝產量報得不高的緣故,所以那個脫氧磷肥爐的任務公社一直想塞給他們高樹村。
這一個冬天任務擠著任務的……他煩得頭發直掉,短短幾日自己好似都禿了。
“想啥呢?”他媳婦織著毛衣問。
作為大隊長,韓定國還是能搞到些好東西的,比如說毛線。
楚沁跑幾回供銷社都買不到的毛線,據說要去市裡才有可能買得到的毛線,他托人買就能買得到。
韓定國歎氣,緩緩吐出煙:“在煩人該怎麼安排。”
他覺得他們高樹村應該沒法躲了,畢竟大家都在進步,就你當縮頭烏龜這算什麼意思。
如果接下脫氧磷肥爐的任務,還要不要去挖水庫和煉鋼鐵呢?
不知為何,為難的他想到了楚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