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使勁兒點頭。
想說啥,看到楊大姨端著菜出來又急忙憋住。
隻偷偷給楊小舅說句:“往後詳談。”
村裡要下工了,楚嬸兒和楚小叔帶著楚紅楚建也來到她家。
今日的菜色很豐富,大約是楊大姨見識到楚沁的家底有多厚實,便沒再說楚沁太過手鬆大方。
有醃魚,醃魚是她年初時做的,直接蒸來吃,滋味不錯。
有辣椒炒肉,肉是楚沁從空間裡拿出來的五花肉,卻惹得楊小舅直好奇,他好奇楚沁啥時候買到的這般優秀的五花肉。
要知道他們這裡去公社和去縣裡都得要不少時間,要曉得五花肉屬於上好的肉,屬於擺出來就秒沒的肉。
一般來說,他們要不是找公社的人或者縣城的人在清晨早早時幫忙去肉鋪排隊,是買不到五花肉的。
不過楊小舅想想後到底沒問,桌上還有其他人呢。
除此之外,還有份蛋羹,以及辣炒蘿卜乾和清炒韭菜豆芽。
五碗菜份量都大,楚沁又蒸了一鍋的地瓜乾飯,竟然剛剛好夠吃。
若加上小白,那就是吃得一乾二淨。
他們最後隻留些湯汁和剩些鍋底的飯,拌給小白,小白吃得也挺香。
遷完墳,這事算是徹底結束。
因為遷完墳後時間太晚,所以楊大姨今晚沒回家,在楚沁家裡暫住一晚。
夜晚來臨,星星閃爍。
兩人躺在院裡的竹椅上吹著春日晚風,說說附近的八卦。
楊大姨說道:“你這裡是真舒服,我原先還怕你家太偏僻,現在看來偏僻有偏僻的好處,對你來說好處更是多。”
楚沁笑笑道:“現在一般沒人敢來我家。”
她曉得,楊大姨這是怕她家遭賊呢,畢竟孤女獨居身負厚實身家,哪裡會沒人惦記呢。
但楚沁出回拳,管用好幾年。
不曉得往後如何,反正自打楚沁抓了那雙胞胎賊後,公社裡關於楚沁的流言依舊時不時地在私底下傳播呢。
楊大姨就道:“不管如何,總得警醒些,你養小白養得好,小白頂用。”
剛剛還湊在她腳邊聞個不停呢,像是在記錄她的氣味。
楚沁無奈:“小白也就這點用了。”
它鼻子實在靈敏,經過楚沁一個冬天的訓練,終於有點獵犬的模樣來了。
有獵犬的十分之一本領,就能做好一隻再好不過的看家犬。
如今所有陌生人前來,它不會叫喚,隻會先找楚沁,然後警惕地站在門後。
楊大姨忽然道:“你不曉得,前些天……”
她認真想了想,坐起身轉頭對楚沁道:“就是清明那天,東湖有戶人家就被偷了。我就說我好像忘了啥事,原來是忘了跟你說這事兒。”
楚沁也坐起身,好奇:“東湖?被偷啊。誰家被啊,抓到沒?”
楊大姨搖搖頭:“據說是沒抓到人,大晚上翻牆到人家家裡偷的,偷走兩隻雞和半袋子的糧食呢。”
楚沁聽著都心疼,皺眉道:“誰這麼缺德,偷糧就偷糧吧,把人家雞都得偷了。”
雞和糧食就不是一個級彆。
在鄉下,雞是能持續產出的,每天一個雞蛋,是響當當的屁股銀行,家裡小物件兒算得靠這個銀行。
她就不缺德了,她即使決定去張老大家做回梁上君子,也不會順手牽雞的。
楊大姨偷偷道:“有人猜測是那些糧食使勁兒吃的村的人。”
也就隻有這些人會來偷了,畢竟現在還沒到青黃不接之時。不說省著吃的,就是正常吃的村子也沒有斷糧啊。
隻有虛報產量,還大吃特吃的村子才四月就走向斷糧的境地。
楚沁愣了愣:“也對。”
她大腿一拍:“肯定是那些村子的人。”
想到這兒,她心裡砰砰跳,終於等到合適的時機了。
不過……
楚沁悄悄呼出口氣來,壓下激動。
暫且還不能動手,還得再等等,得等到這種事頻發後才行。
楊大姨歎道:“可惜沒抓到現行,那人也謹慎,想來是準備好久了,怕是還盯梢過,被偷的那家直到第二日醒來時才發現呢。”
楚沁思考:“也有可能是親近的人偷的。”
嗯,換位思考一下,張飛燕最近一段日子不就是悄咪咪打探著張大伯家糧食所放的位置嗎?她甚至還在試驗用鐵絲能否把鑰匙給打開呢。
楊大姨眉毛一揚:“你想得對,不是親近的人誰曉得糧食放哪兒。”
說完話,兩人去睡覺。
楚沁從前打的床很大,即使再睡個楊大姨也完全不擠。
楊大姨看到楚沁書桌上擺著書,煤油燈就放在書桌上,就曉得她經常在學習。
“從前見你不愛讀書,現在也是乾活了才曉得讀書的輕鬆了吧。”她笑笑道,“跟你大表哥一樣,進部隊了才覺得在學校時是好日子。多學學吧,讀書總是沒錯的,爭取補個文憑來。”
楊大姨其實也是說笑,成績平平的楚沁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她沒覺得楚沁能補文憑。
而楚沁正在抖被子呢,聽到這話驚了:“還能補文憑的嗎?”
楊大姨驚訝:“你不曉得嗎,我聽說有人補過,就是挺難的,你村那胡家小子不就是補文憑的嗎。”
楚沁手頓了頓,思索:自己或許還真應該補個文憑來。
就算是初中的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