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坐在樹上放哨時,就好似看到遠處叢林裡有動靜,是灌木在搖晃。
認真盯,幾秒後竟然看見三頭野豬,還是兩大一小的野豬。
我去!這可危險了。
楚沁趕緊喊楚嬸兒和楚小叔躲到樹上來,還好這三頭野豬往他們這方向走一段路後又拐走,直至半小時後,再聽不到也看不到野豬的動靜後他們三人才敢慢慢爬下樹。
楚小叔總算曉得楚沁怎麼在這危險重重的深山裡七進七出了,就她那靈活勁兒,怕是十進十出都沒問題!
楚沁都把他們喊到樹上來了,他們都還沒發現野豬的身影呢。
真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楚小叔有時都覺得奇怪,楚沁啥時候練就的這一身本事呢?
三人挖山藥前後挖了兩回,終於把這一片的山藥都給挖完。
楚沁竟然還是挖得最少的那個,蓋因她有點強迫症在身上,挖時總是會多把注意力放在山藥的皮上,生怕把皮給挖破了。
楚嬸兒手腳伶俐,挖的最多,她做出的山藥粉有12斤,楚小叔倒是和楚沁差不了多少。
兩人本還想分些給楚沁的,楚沁憶起自家地窖的那些糧食又哪裡還能要,她現在不缺糧了,自然就大方許多。
其實比起山藥粉,她把心思放在了那天看到的野豬身上。
誰知幾天後,等村裡的活都告一段落後,楚小叔和楚嬸兒一起竟然找上門來。
這可真是奇事。
說啥?
“楚沁,去不去山裡挖陷阱,就在咱們看到野豬的那片林子裡挖陷阱?”
楚小叔問。
楚沁:“……”
陷阱她早就挖了,指的不是林子外圍的陷阱,而是那片林子裡的陷阱,是她第二回摘菌菇那陣子挖的。
當時楚沁在石耳的崖壁旁看見新鮮的野豬糞便,過兩天又順著野豬糞便和野豬留下的痕跡慢慢尋找,最終把野豬窩位置定在林子裡,當即就在林子中野豬留下痕跡的地方挖了兩個大陷阱。
但不知是運氣問題,還是那片林子裡的野豬太過狡猾,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陷阱裡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楚沁還能咋說?隻點點頭,道:“行啊,不過大概要過陣子才能去,我最近得大掃除呢。”
楚嬸兒兩人點點頭,啥時候去倒是無所謂,隻要在雪天前去便行。
他們家也得大掃除,楚小叔還時不時得帶著人去機械廠打零工。
然而這一等就等到現在,此刻已是十一月中旬。
本是計劃好十月底去去的,結果機械廠那邊要加快進度,楚小叔忙得不行,哪裡還有時間去山裡呢。
這日,天氣舒適。
天空碧藍色,雲朵潔白清晰可見。氣溫大約在十五度左右,微風輕輕吹拂,吹得人心裡發酥,今年難得有這般舒服的時候。
楚沁把曬好的木頭從雜物房裡扛出來,放置在院子中。
她又拿出榔頭鐵釘和鋸子,開始製作一個更大的糧倉。
“等等……”
正鋸斷木頭的楚沁忽然停住動作,思考片刻:“現在做完,該怎麼搬進地窖去?”
搬不進去啊!
地窖口太狹窄了,楚沁哪裡能把這麼大的糧倉給搬進去。
楚沁無奈,拍拍額頭,自己竟然忘了。於是乾脆把地窖給空出來,在地窖裡製作糧倉。
至於兩個普通糧倉裡的糧食,暫時被楚沁收到空間裡去了,再把糧倉給拆卸了扔到地窖外頭去。這樣一來,地窖才足夠空曠,足夠讓楚沁製作大糧倉。
這般搗騰一通,楚沁終於開做。
地窖門打開,加上手電筒,地窖裡足夠亮堂。
她先量尺寸,再用木炭畫好要要鋸斷的部位,楚沁不著急,正所謂慢工出細活,這一鋸就是一上午。
糧倉做成圓形,底部自然也是要用木板拚接成圓形。
為啥不做方的?
自然是大家都是做圓的,跟著來嘛,總歸沒錯。
不過如今肚子裡有點兒墨水的楚沁具體原理也知道,因為圓形的糧倉受力均勻,不像方的那般易開裂。
再者,圓形糧倉存放的糧食要更多些,既然如此,那就多費點功夫做圓的吧。
“叮叮叮——”
開始到組裝環節了,楚沁把底部的木板先給拚接好,然後再釘側麵的。
中途去吃個午飯,吃完回來繼續。
直到下午兩點鐘,楚沁才把這個必須要站在凳子上才能夠得著頂部的糧倉給做好了。
至於怎麼舀糧食,楚沁也有辦法。
她在糧倉側麵開了個小門,往後要糧食時就打開小門,糧食便能從這裡流出來。
做完後楚沁左看右看,滿意非常。
眼瞅天色還早,她乾脆把木架子也給打了,木架子打得又寬又高又厚實,非常適合用來放陶罐等東西。
楚沁把沿著牆角擺放了一排的陶罐都給放到木架上,瞬間這個木架就充實起來,看著還有點質樸的感覺,像是個博古架。
一個木架放陶罐,另一個放裝著各種東西的麻袋。
比方說野菜乾,綠豆,辣椒乾等等,以及各種各樣的種子,同樣擺得滿滿當當。
地窖終於收拾好,這次算是定型了,楚沁最後把木柴放空間裡,讓空間把這些木柴過濾一遍,再把地上灰塵清理了,木柴重新擺放出來才離開。
再次踏上地麵時,天空已經有暗下來的痕跡。
金烏西墜,晚霞滿天。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市區火車站有列火車緩緩停靠在站台邊。
這列火車從北方而來,曆經三天三夜才到達這裡。
站台的工作人員立刻吹響哨子,等待上車的人依次排好隊伍。
“先下後上,彆擁擠,當心腳下!”
工作人員不停重複喊道。
列車門打開,車廂上這站下車的人如從桶裡放生的魚般,快速往外走。
大多數人的行李都多,扛著兩個包不算少,三個包不多不少,四個包就有點困難了。
引人注目的是一位扛著整整五個大包的年輕男人,他穿著軍綠色的衣裳,帶著帽子,明顯出自部隊。
但他行李帶得如此之多,很難不讓人懷疑此人是退伍回來的。
也確實如此。
紀竟遙出車廂,站在站台上尋找片刻,忽然一笑,拎著東西往前方走去。
“你真的來了,最近可還好?”
他笑著問,眼前這位是他去年就退伍的戰友,和他相同,同樣是轉業到原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