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切,紀竟遙再次悟了。
他看眼門外,指了指後院:“你這膽子也太大了,這兩年……哎,最好還是安生點吧。”
楚沁眨眨眼:“我膽子一直都挺大的。還有,啥叫最好安生點。”
紀竟遙有點為難:“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但是看我那些朋友信上的話,總覺得氣氛不對。”
楚沁想起最近看的報紙,不由得沉默半晌。
她對危險的告知太強了,這是末世裡實打實訓練出來的。
感覺不出哪裡不對,但就是覺著大環境不太對。
楚沁抓抓臉,歎氣道:“我還想種茬地瓜用來做地瓜粉呢,家裡地瓜粉要沒了。”
紀竟遙思考片刻:“這茬種吧,種完你就把土推了壓平彆再碰了。”
楚沁大喜:“行!到時候我請你吃酸辣粉,村裡沒人會去做酸辣粉,更沒人做的酸辣粉比我做的還好吃。”
紀竟遙笑笑搖搖頭,也算服了:“你為了那口酸辣粉就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千萬藏嚴實些。”
楚沁心說:沒人比我更會藏了,若非我故意讓你瞧見,你哪裡能瞧見呢。
她和紀竟遙關係漸漸融洽,前幾年一直處於朋友之上的階段,目前似乎有突破的趨勢。
紀竟遙從前也不是不曉得她有種,但她沒有親口承認,也沒有這麼大搖大擺在他麵前擺出來過,他也隻當無事發生。
今天這一出,也算是小小試探吧。
若紀竟遙對此很反感,楚沁能立馬把他甩開舍棄了。
她這人是有點霸道的,過於理念不合她不會再繼續發展。
午後的春風和煦,帶著微微的溫熱,吹得人很是舒服。
楚沁問他:“你吃完飯了嗎,我中午吃的是薺菜餃子,你要不要吃點兒?用的還是你前些時候送來的新麵做餃子皮,很是勁道。”
紀竟遙快速把青蛙的皮剝完,順手洗了放到她廚房中。
他擦擦手,說:“算了吧,我是吃過飯才來的。”
楚沁點點頭:“好吧。”
殺好青蛙的紀竟遙並沒有離開,而是拿著鋤頭去給楚沁翻地。
紀竟遙眼神利耳朵明,翻地時時不時就能聽到山丘上傳來的雞聲。
他就納悶了:“你又多養了幾隻?”
楚沁正拎著鳥糞去後院:“沒有啊。”
隨後瞥了他一眼,果然,啥都是忙不住他的,他也趁著這回機會點透了。
在紀竟遙看來,有共同的秘密能拉進兩人關係,於是翻完地後把自己偷偷去山裡打獵的事也給說了,還點出幾個私底下交易不容易被發現的辦法。
楚沁:“你家肉不說天天有,但是隔三差五總是有的,還總是拎到我這裡來吃,我就算再傻也曉得其中有問題。”
紀竟遙認真道:“我知道你知道,但我就是想跟你說。”
突然這麼正經,楚沁有點不適應。
她轉移話題:“你晚上留下吃飯嗎?”
能留當然留,這種好事哪能放過,於是紀竟遙點了點頭。
楚沁便道:“那我去取些辣椒,到時候把青蛙炒了吃。”
說完人家跑回屋了,跟那被刺激一下又縮回殼裡的烏龜似的。
紀竟遙也不氣餒,揮舞著鋤頭繼續翻地。
傍晚。
太陽還未徹底落山,遠處晚霞旖旎,天空呈現絢麗模樣。
漸到夜晚,氣溫又低了。
楚沁把身上薄外套給脫了,換上稍微厚實些的棉外套。
她這幾年陸陸續續做了許多件衣服,實在是因為她從前那些衣服都不太能穿了。
為啥?她從前的那些衣服其實很多是原主的舊衣服和原主父母的衣服。
她又是經常上山下地乾活的,這些衣服被她反複穿,本就不算結實,直接被她穿得到處脫線到處是破洞,壓根都沒法補,再補下去跟那乞丐也沒啥區彆了。
於是楚沁新製作了一批衣服,其中春季的棉襖一件,這棉襖初春穿最適合,或者晚秋,實用性很強。
而春末夏初夏末秋初的衣服兩套,再有就是夏季的衣服三套。
而冬季的不需要,倒是貼身的秋衣她做了兩套,毛衣也織了兩件。
毛衣線一部分是她找紀竟遙幫忙買的,一部分是找楊小舅幫忙換的。
現在家裡還剩下一半,她決定織一件開衫的毛衣,沒乾活時穿穿也不錯。
剩下的再勾兩雙毛線鞋,她鞋底都已經納好了,就等著勾完冬天時放在屋裡穿呢,都不敢想象到時候自己有多幸福!
心裡各種計劃飛速劃過,楚沁手下不停,很快就把飯菜給做好。
主食是玉米粥、饅頭和餃子,玉米粥熬得濃濃的,再煮三盤餃子,熱四個大饅頭,配上三碗菜絕對夠吃。
一碗是辣椒炒青蛙,一碗是鹹菜燒肉丁,可以拿來夾饅頭吃,最後一碗是韭菜綠豆芽,前幾日發的綠豆芽,還能再吃幾頓。
紀竟遙今日下午乾活算是乾猛了,把兩片地瓜地翻得透透的,害怕有人能從山下發現山丘,便又琢磨著給她後山丘移植些樹,於是又去挖洞。
接著又覺得楚沁做的籬笆不靠譜,萬一雞飛出來了咋辦,思索著自己搞些鐵網來,把籬笆加高。
最後就是覺得她家鐵籬笆又得修枝了,拿著剪刀和柴刀上手修。
楚沁看呆,然後又深有體會。
正常,她也有精力忽然旺盛,隻能通過乾活宣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