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在《寶蓮紀事》中的身份設定是一個炮灰,凡是一個炮灰身上應該具有的素質,他一個都不少。
比如說愛慕虛榮;比如說好逸惡勞;比如說沒有那個金剛鑽,卻非要攬那個瓷器活兒等等。
除了這些炮灰都有的通病以外,他一恨彆人拿他的長相做文章,二恨被人忽視。
天兵心裡都默認這次追擊行動,自己的第一領導人是能打話不多的哮天犬大將軍。天奴能在一眾天兵中占據話語權,還多虧了並不十分信任二郎神極其手下的王母娘娘。
可這家夥老是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吩咐一眾天兵做這做那,自認自己是這次追捕行動的最高領導人。
連件衣服都要用會發光的絲線來繡,狐小玉這單純隻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震驚的一句話,可謂是狠狠地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一時之間,他都顧不得自己和哮天犬之間的首領之爭了,“哮天犬,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給我抓住這隻小狐狸精!磨磨蹭蹭的,難道她真是你的姘頭不成?”
天奴實錘了!除了這家夥以外,還有哪個混蛋會特意在哮天犬麵前,一口一個姘頭的叫她?
狐小玉的眼睛眯了眯,又想起了俠義榜前粘貼著的兩張畫像。正好這會兒新仇舊恨,他倆可以一塊算了。
不過在此之前……狐小玉側頭看向天奴視線的落點。
三人身後的一棵大樹上,被豬隊友暴露了自身所在的哮天犬麵無表情地從樹上跳了下來,白衣獵獵,袖間的幾朵麒麟花被林中的微風揚起。
好一副爛漫景象。
與此同時,一直在偷偷地接近三人的、來自另外兩個方向的十多個天兵也快速湧出,迅速地朝三人所在的位置上包抄了過來。
側過頭來的狐小玉不著痕跡地和另外兩個人對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朝狐小玉的方向移動。三人看似是想要聚集在一起,實則正不斷地往天奴在的方向上遊走。
眾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三人的目的,起碼天奴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沒有能耐的小爬蟲,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相互取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天奴非但沒有懷疑什麼,反而還一臉嫌棄地催促
哮天犬,讓他動作快一點。
他不催促還好,這一催促,哮天犬還能快來?
說來也是要感謝這個炮灰,生生以一己之力拉到了天界除了玉帝王母以外所有人的厭惡值。不,就連玉帝王母有時候也會煩他,因為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是以哮天犬日常嫌他、煩他,竟然還挺能讓人理解的。
有時候,他儘心儘責地引路,帶領天兵天將一路追擊沉香和敖春,還會被王母娘娘質疑他是不是在做戲?懷疑他背後的二郎神寧願犧牲自己外甥的性命,這背後是不是有更大的圖謀?
畢竟他的轉變實在是過於突然了,之前二郎神對自己的妹子有多情深義重,對天庭有多深惡痛絕,此刻他的忠心不二就有多麼令人懷疑。
可是哮天犬在日常追捕沉香和敖春的行動中,時不時被天奴氣到,有時候寧願冒著被主人斥責、被王母娘娘懷疑的風險也要在天奴的呼呼喝喝中消極怠工。
反而打消了王母娘娘的一點戒心,可能在她的認知裡,應該是沒有哪個忍辱負重、意圖顛覆如今的天庭的二五仔會如此地……沉不住氣吧!
在二郎神的二五仔身份揭曉之前,還有人懷疑天奴是三聖母派來的臥底呢。不然他為什麼老是在哮天犬認認真真抓人的時候搗亂?
如今狐小玉身臨其境,就更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了!
雖然她的戰力足可以和隱藏實力後的哮天犬比肩,隻要她拖住了這個大殺器,有敖春支援的沉香不見得逃不出這個包圍圈。
但是他們走了以後,她要怎麼辦啦?她可不想在這場家家酒中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所以……接下來可就要拜托這個疑似友方二五仔的炮灰大哥了。
不過幾步路的功夫,眨眼間三人就湊到了一起。天兵的包圍圈也肉眼可見地收縮了一大圈,眼看這氛圍漸漸緊張起來,下一秒大戰就要一觸即發了。
中間站著的三人默契地齊齊撲向出場無比裝逼,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的天奴。
包圍過來的天兵有一瞬間的懵逼,在此之前的追捕行動中,天奴和哮天犬一直都是站在同一個方位的。
——叫天奴來說,這是為了更好地、近距離地監視這條野狗
。
所以儘管沉香和敖春的行蹤可能已經暴露了,已經被他們圍困起來了,他們也從來都不會試圖到哮天犬那裡去找突破口。
他們每每突圍,遭殃的必定都是他們這些小兵。
這些天兵本來都準備好了,不成功便成仁!隻要不是被人打到形體消散、魂飛魄散,就一定要阻止這兩個逃犯從他們麵前逃走!
哪想到自從這倆小子的隊伍裡多了一個成員以後,他們的戰鬥風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