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好意思給舅舅添麻煩,但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也隻能麻煩他再當一次爹。
“我就知道!雪紀不會丟下我不管的!”裡香用力點頭,笑容綻開,讓雪紀都不由微微恍神。
看著這樣的裡香,雪紀隻覺得愈發擔心。
她想了想,在睡前給萬能的舅舅打了個電話。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三個孩子洗漱完畢,剛吃完早餐,一輛漆黑的轎車已經靜靜地停在門口。
“你們今天要去哪裡?”靖子拎著包正準備上班,看著這輛豪車頓時一愣,回身詢問家裡的孩子們。
“去參觀道場。”雪紀一手一個,牽著茫然的夏目和裡香跟在靖子後麵出了門。
無論是因為過於美貌而總是陷入危險的裡香,還是綁定了[友人帳]、未來注定不會平凡的夏目,都需要更進一步地鍛煉自己。雪紀變強的核心是麵板,是無法複製的,因此,裡香和夏目想要變強,需要借助外部的教學。
一個上午的時間,三個小孩在助理小姐的帶領下,分彆參觀了國內有名的空手道武館、合氣道武館,最後一站是幸徳井英特地動用關係才聯係上的真田道場。
負責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的教習,他對三個孩子態度和善,接待的流程非常熟練。
對於教習來說,眼前的三個小孩都氣質非凡,長相出挑,一看家世就不簡單。尤其是為首穿著淡紫和服的小女孩,更是像是從古老世家出來的小姬君一般,但從體型以及體態來看,他們都不適合走習武的路子。
但這樣的情況也並不少見。
真田道場名聲在外,是傳承已久的劍道派係,作為總教習的真田弦右衛門又是從東京警視廳的警視總監職位退下來的大佬,既有真才實學,又有深厚人脈,多得是各種政界商界大人物想要將自己的小孩送進來,與他蹭上一點名義上的關係。
教習將今天接待的三個孩子也當成了這種情況,心中不以為意。
一般來說,最基礎的體驗課程就能讓這些嬌生慣養的小姐少爺當天哭著回家打起退堂鼓。
畢竟總教習性格嚴厲,在他領導下的真田道場對待所有的學徒都是一視同仁嚴格要求,從不會破例。
穿過回廊,還沒到達劍道館的大門,就能聽見從裡麵傳出的整齊的呼喝聲。
以及竹劍被用力揮動劃破空氣的聲音。
三人進去的時候,恰好是館內弟子捉對兩兩對練的時間,大約一個標準體育場的場地內,數十名穿戴部分護具的成年男子以手中之劍逐漸激烈拚殺,場麵頗為震撼。
至少夏目和裡香都被震住了。
雪紀的視線隻在他們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就略微有些不適地以袖子捂了捂耳朵,轉而將劍道館內的環境打量了一遍。
細看之下,其實館內涇渭分明地分開三個區域。
帶著護具使用竹刀的是其中最大的一個群體。
另靠近中心的擂台上,兩個穿著黑色劍道服的男子正在進行無護具的真刀切磋。
最後一個區域裡,是一群明顯年齡偏小的孩子,正在一絲不苟地進行揮刀訓練,同樣是竹刀,但是不帶護具。
雪紀的目光最後精準落在擂台邊一個麵色嚴肅的老人身上。
隨著等級提升,雪紀的智力屬性在[天與咒縛]的加成下一直都毫不停歇地增長,是目前雪紀最強的屬性。體現在生活中,就是現在她不僅過目不忘,而且很多時候能通過常人無法發覺的細節,推斷出很多東西。
在雪紀眼中,眼前的整個道館之中,最強的人,應該就是前麵那個老頭。
真田弦右衛門察覺到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
他警覺地追著視線回看過去,意外的發現那道帶有壓迫感的評判般的目光,居然是出自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老人如鷹般銳利的眼眸仔細看了眼雪紀,少頃,忍不住轉頭擦了下眼睛。
“總教習,是否是台上這兩個小子表現太差了?”一旁的教練看著一向沉穩有度的老人突然做出這種舉動,心中有些慌亂。
這表現得多糟糕,才讓總教習目不忍視啊!
“咳,繼續!”真田弦右衛門嚴肅地回了一句。因為他的舉動而暫時停擺的擂台頓時又活躍起來,場上真刀拚殺的兩個弟子明顯更加拚命起來。
真田弦右衛門則是又忍不住偷偷回頭,想重新再打量一眼那個奇怪的丫頭。
這時的雪紀早已經收回視線,在教習的帶領下,前往那群小孩子所在的練習區。
真田弦右衛門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步伐和行走的姿態,心裡直呼邪門。
老爺子能做到警視廳最高職位,一生堪稱閱人無數,這一次卻看不透一個小丫頭,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奇了怪了,這明明就是個體魄比尋常孩子更弱的小女娃,為什麼會擁有那樣尖銳而犀利,仿佛在上而向下俯瞰的眼神?
她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久違地遇到搞不懂的事情,老爺子心中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抬步朝著雪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