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第三更) 狼狽為奸……(1 / 2)

“10L?血液是用升做單位的嗎?”

這是夏油傑聽到要素Ⅱ源血媒介的第一反應。

他竭力回想自己曾經學過的一點醫學常識, 眼神還是略帶迷茫:“一個人體內的血液總量是多少?有1L嗎?”

“大約是體重的8%。”雪紀給出準確的回答,“換算過來,一個標準健康人類的血液總含量大約在4000毫升左右。”

“也就是說隻需要抽乾三個人。”夏油傑順理成章地做出推理, 鬆了口氣,表情輕鬆不少。

“沒有到必須殺人的程度。”雪紀搖搖頭表示不讚同, 認真地計算起來,“如果隻是一次抽取一人10%的分量,也就是400毫升,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那就需要至少25人。”雪紀盯著麵板陷入思考。

要素Ⅲ血肉基底的要求,雪紀目前是很難達成的。[天與咒縛]強製雪紀的體質恒定為1, 且無法通過屬性點提升。咒力方麵的提升途徑也被斬斷。雪紀唯一想到的對策就是通過藥物刺激臨時提升體質, 但這不一定能通過麵板的判定,總之, 要做好要素Ⅲ進度為零的心理準備。

這樣一來,另外兩個要素就必須達成100%進度, 如果有機會,還可以探索一下是不是能做到單項進度超越100。這樣的話, 25人每人400ml可能不夠,800ml應該也不會危及生命?咒術師應該比普通人更結實一些吧。

“你要同時對25人下手嗎?雪紀, 那可是加茂家, 咒術界的名門望族,而不是待宰的豬羊, 不會站在原地等你下手。”

夏油傑對雪紀的天真堅持感到頗為好笑。不過, 雪紀提出的要素本身,讓他有種思路被打開的感覺:“依靠同族同源的咒術師的血液作為媒介,來進行儀式,原來如此, 說不定確實行得通。”

作為曾經的優等生,當年在咒術高專的同屆中最為好學的學生,夏油傑光是聽雪紀口中提出的要素名稱,就能分析出很多東西。

無論是頂級的咒物還是血液的媒介,聽起來都太像是布置一場儀式的前置條件。

雖然對雪紀是如何獲取這種神秘儀式的知識感到有些許好奇,但夏油傑沒有追問。他目前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小咒術師異想天開的執著到底是否能夠成功。

儘管心底覺得雪紀不想傷人的想法過於天真,但實際上,夏油傑是可以完美實現雪紀的想法的。當世能分兵作戰的咒術師不多,作為咒靈操使的夏油傑,不巧就是其中最強的一個。

“如果有確切的名單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你跑腿。”夏油傑主動攬下了麻煩事,又想起一個注意事項,“不過,要求是必須具有活性的血。保存血液也是個問題。不如我用麻痹毒素把他們暫時綁走,帶到儀式現場直接讓你抽取最新鮮的怎麼樣?”

雪紀:“……”

她實際上,隻是需要讓一群人‘義務’獻點血罷了。

為什麼夏油傑能平淡自然地描述出邪惡教派搞人祭血祭的驚悚畫麵感。

雪紀現在都覺得夏油傑不愧是叛逃的特級詛咒師,他提出的解決辦法簡單粗暴之餘,還帶著漠視生命的邪惡。

“不需要!現代醫學完全可以做到短期內保存全血活性。”雪紀再次否決了夏油傑的想法,她站起身,堅定地說,“我回去找人商量,你等我的消息,不許擅自行動!”

不能再跟他繼續討論下去了。

要是被他帶進坑裡,雪紀可能做完這一票之後就會淪為詛咒師懸賞榜第二,徹底自絕於咒術界。

看著雪紀離開的背影,被明目張膽嫌棄的夏油傑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無辜的吐舌表情。

*

幸徳井家。

幸徳井英靠在沙發上,沉著臉聽完雪紀交代的前因後果,點頭認可她的決定:“你做得對。即使簽訂了束縛,也不能完全信任夏油傑那樣的危險人物。”

夏油傑手下那麼多咒靈,誰知道有沒有哪一隻能夠代替他承擔違背束縛的代價。

他神情鄭重地對雪紀說:“這一次的行動中,我們要做的事情會狠狠得罪加茂家。眼下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在暗,加茂在明。一旦暴露,無論是幸徳井家族還是靖子、亦或是還在加茂主家的憲紀,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我知道。”雪紀認真點頭,“我會慎重行動。”

實際上,幸徳井英在聽完她堪稱驚世駭俗的要求之後,還能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問題,已經讓雪紀有些意外。

與夏油傑不同,幸徳井英沒有咒力,雪紀甚至無法和他定下束縛。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幸徳井英,是具有一定風險的。

隻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幸徳井英永遠無條件的提供幫助,永遠顯得可靠,不知不覺也讓雪紀對他多了幾分習慣性的信任。

“雪紀,彆做多餘的擔心。在這次事件中,我會全力站在你這一邊。”幸徳井英似乎知道雪紀心中的疑慮,平靜地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作為加茂的庶流雖比不上主家,但同樣流著咒術的血,我們這群人之中,覺醒術式的比例很低,但擁有咒力卻沒有術式的人,卻並不少。”

以往,這些族人是最淒慘的。空有咒力,能夠看見咒靈,卻沒有術式祓除咒靈,既無法成為咒術師,也融入不了普通人,就連當上輔助監督都已經算是不錯的歸宿。

現在,因為雪紀,事情似乎迎來了轉機。

“所以,不需要你付出什麼,幸徳井家就會幫你。隻要你能成功,對我們而言,就是最大的意義。”幸徳井英慎重而認真地對雪紀說。

雪紀有點懵地點頭。

她還是低估了術式自主覺醒對野心家的吸引力。

他們要是知道所謂的術式覺醒對雪紀來說隻是個完成條件就能得到的獎勵,並不一定具備普適性……該不會氣死吧?

幸徳井英並不知道看似乖巧的雪紀心裡在想什麼,經過一番思考權衡後,他給出建議:“主家那邊是避不過的。不僅僅是因為儀式需要的血液太多,另一方麵,論起血脈的純淨,必定是本家的人最為占據優勢,以他們的血來進行術式覺醒效果想必更佳——”

“舅舅,你在笑嗎?”

“沒有。咳,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幸徳井英嘴角的弧度拉直,微微頷首轉移話題:“夏油傑雖然不可信任,但有他頂在前麵,才有一切計劃實施的基礎。我已經有了些想法,還需要一個人幫忙做進一步的優化。”

“是誰?”雪紀問道。

“那個人你也認識。”幸徳井英說,“他的價值很高,性格卻很油滑,這一次我們要想辦法徹底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雪紀,等一會我們如此這般……”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英先生,你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是憲紀少爺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語帶抱怨地進來,看見雪紀之後立刻變臉,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哦呼,雪紀小姐也在啊!”

“好久不見。”雪紀對他點點頭。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正是之前接送雪紀和靖子離開加茂家的輔助監督。上次他們分彆之後,雪紀聽幸徳井英說過,他似乎有意將這個人發展成她和憲紀之間的聯絡員,但輔助監督自從離開後就沒有消息傳來,久而久之,雪紀也就將這件事壓下,不再多想。

“雪紀小姐,我確實見過憲紀少爺好幾次。”輔助監督偷偷看了眼她的臉色,急忙為自己分辨,“但憲紀少爺身邊無時不刻都有專門看著,我實在找不到時機和他接觸啊!”

雪紀沉默片刻,想起還留在令人窒息的加茂家的哥哥,情緒不由低落了一些。

“好了,這次不是問你關於憲紀的事情。是其他事需要你幫忙。”幸徳井英適時地加入話題,他起身關了門,又親自給輔助監督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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