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內,對方又換了套衣服,肩上背了羊皮槍套,黑色手槍放於腰側部位。
他靜默地站在邵攬餘背後,目光鎖定槍套,紋絲不動。
聽見腳步聲,邵攬餘也沒回頭,雙指無意識撚著黑色口笛,履行昨日的約定,淡聲開口。
“發出準確的指令,重點不在於你吹什麼曲調,而是頻率。銀腹隼的聽頻很廣,想要它隻聽從你一個人的指令,就得先斬斷其他生物帶來的信息交流,再馴化它適應你的頻率。”
簡明扼要說完,他含住口笛,演示著吹了一段曲子。
聲調比上回低沉許多,曲調旋律仿佛化身為一頭身軀龐大的動物,向遠方發出哀悼的悲鳴。
少頃,曲調緩緩收尾,銀腹隼於高空長嘯回應,展翅出現在庭院上方。
同一時刻,費慎倏然動了。
前一秒還像雕塑般默默佇立的人,後一秒如箭影掠了出去。
他動作乾脆,徑直衝向前方的邵攬餘,手心握拳迅速一揮,有什麼東西貼著邵攬餘腰後掃過,槍套裂了條口子,巴掌大的手槍從裡麵掉出。
費慎精準接住,邵攬餘手中顯得小巧的槍,到他手裡卻看起來格外顯眼。
上空的銀腹隼遽然俯衝,費慎高舉雙臂,槍口對準銀腹隼翅膀,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砰——!
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一槍自然不中。
銀灰子彈彈射而出,擦過銀腹隼漂亮的羽翼,帶著碎星子火花砸進了院牆。
它受驚長嘯,立刻掉轉方向奔逃。
費慎緊繃著臉,再次扣動班扳機,想補第二槍。
可惜連續好幾下,黑黝黝的槍口都不再有反應,沒子彈了。
“你浪費了唯一的機會。”
身旁響起說話聲,費慎下意識扭頭,看見了波瀾不驚的邵攬餘。
方才從搶槍到開槍,邵攬餘始終維持著原姿勢,彆說驚嚇了,動都沒動過,顯然是有意為之。
銀腹隼逃向遠方,暫時不會回來,邵攬餘繼續說:“裡麵隻有一顆子彈,你不應該拿它瞄準一隻會飛的畜生。”
而是應該瞄準你的腦袋。費慎垂頭放下手臂,心裡替對方把話補充完。
邵攬餘半垂眼皮,目光落在費慎握槍的右手上,那隻手正在微微發抖。
“手裡拿了什麼?”
不需要對方追問,費慎自發鬆開了五指。
手槍的後座力對於沒經過訓練的小孩來說,並非能輕易承受住的,手掌疼痛麻木,他早握不住槍了。
槍身砸在地麵,與之一同掉出來的,還有費慎的白色口笛。
邵攬餘送的白色口笛,此時已經斷成了兩半,其中一半被削成了尖頭狀。
先前那刻,他便是用口笛劃破的槍套。
邵攬餘定定注視口笛,看了大約有五秒。
費慎以為他肯定會生氣,誰知對方竟然又笑了,帶著並不在意的笑容。
“看來藥效還不錯,能讓你有力氣去做彆的事。”
邵攬餘說著,邁動長腿朝費慎的方向走。
費慎立馬後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