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許久終於找到機會,迫不及待說:“秦先生,您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早點進入正題吧?”
秦一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哎喲,看我這什麼破記性,差點忘了重要事,真是多謝盧總提醒。可能是因為K先生,太像我曾經認識的一位朋友了,所以忍不住多聊了幾句,抱歉抱歉。”
費慎無動於衷笑笑:“叫kin就行。”
秦一舟麵容和善,眼神裡卻藏著探究,暗自端詳麵前肩寬腿長的男人。
費慎大大方方任由他看,還特意問了句:“秦先生又想起你那位朋友了?”
“那倒沒有,”秦一舟感歎似的說,“隻不過覺得……K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費慎謙虛說:“過獎。”
盧通不明就裡,沒懂他倆在打什麼啞謎,神情欲言又止:“那個……”
“冒昧問一句,”秦一舟出聲打斷了他,“K先生現在最高傭金是多少?”
盧通正想回答,話到嘴邊又被費慎堵住了。
“沒上限,看我心情。”他說。
秦一舟放出籌碼:“三億。”
費慎哂笑,堂而皇之表達出不屑的意思。
秦一舟麵色自若,將話補充完:“我們先生想親自見您,三億,隻買一個見麵的機會,至於後續完成任務的錢——”
他離開會客沙發,整理有些發皺的衣麵,“就看K先生的意願了。”
語畢,秦一舟衝傻了的盧通頷首示意:“今天就先聊到這,我還有事,失陪了。”
步子才邁開,一條休閒褲裹住的長腿,橫過來攔住了去路。
費慎偏頭,嘴角是不明意味的笑,狀若無辜問。
“你們那位先生的腦袋,好像也挺值錢的,你覺得,我會不會更想要他的命?”
秦一舟沉默著,側目與他對視。
盧通麵色緊繃,心瞬間吊了起來,想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來一棒槌,好好的胡說八道什麼!
“開個玩笑,”費慎移開腿,踩在地上,“你可以走了。”
醫生細致地處理完傷口,貼上紗布綁好繃帶,想再進行下一步動作時,跟前的手收了回去。
“護具不用戴了。”邵攬餘拒絕說。
醫生兀自拿出手托護具,勸道:“戴著恢複快,也能避免二次損傷。”
邵攬餘走離床邊,活動肩膀:“就這麼點小傷,沒必要。”
醫生額角一抽,追在身後絮絮叨叨:“前後打了個對穿,再偏一點就能廢了你整條胳膊,你管這叫小傷——哎!彆動你那肩膀了,昨天才做了手術,還想不想好?”
邵攬餘的手肘被醫生抓住,不讓他亂動了。
“關醫生,你是不是上年紀了?還挺囉嗦。”邵攬餘抽回自己的手,不甚在意,“活動活動,恢複快。”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關述將護具塞進他懷裡,命令說,“快套上,彆廢話。”
邵攬餘沒什麼誠意地敷衍:“嗯,等會兒戴。”
他從抽屜裡找出一瓶藥,倒兩粒進手心,喉結滾動,直接乾吞了下去。
關述沒和他繼續糾纏,眼睛凝視藥瓶,神色驀地嚴肅了起來。
“你這藥還沒停?多少年了。”
邵攬餘無視口腔裡濃烈的苦味,答了個數:“八年。”
關述怔愣,歎了口氣,動嘴想說些什麼,房門忽地被推開,風風火火闖進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