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回憶起不好的畫麵,安嫻眼底惶恐畢現:“不是的,我喝完水,聽見窗簾後麵有聲音,沒想到……沒想到湊近看見一雙腿,我被嚇到了,想馬上離開,可他突然衝出來推了我,然後就跑了。”
“那他還挺有禮貌,知道進彆人房間要換鞋。”
費慎不知何時又挪到了陽台邊,撥動落地窗前的窗簾,神色間布滿新鮮。
方才大家急匆匆進門,沒顧得上換鞋一事,潔白的地麵已經踩出了好幾串腳印,然而藏過人的落地窗附近卻是一塵不染。
安嫻低著頭顱,看不清表情:“我不知道,當時太害怕了,沒注意這麼多……”
她的聲音帶上了令人憐惜的哽咽,穆箏趕忙安撫道:“好了安安,我們不要想了,等查了監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妻子作為受害者,還要莫名其妙被當眾質問,費惕險些控製不住脾氣當場發飆。
他冷冷盯住費慎,一指門外,語氣很差地趕客:“出去,這裡不歡迎看戲的人。”
費慎不置可否,揉了把想要解圍的費柯瀾頭頂,姿態悠閒地晃了出去。
邵攬餘始終端詳費惕身後的安嫻,察覺到對方除了擔驚受怕,更多的好像是緊張。
將安嫻神態納入眼底,他麵上不顯,頷首示意說:“費夫人好好休息,邵某不打擾了,失陪。”
一前一後從A28出來,邵攬餘徑直往自己的A16方向走,半路在隱蔽的拐角處遇見了費慎。
費慎沒骨頭似的倚在牆角,分明肩寬腿長身材高大,卻時常不愛好好站著,一點也不像軍事化訓練出來的人。
“走廊監控壞了。”他平白冒出來一句。
邵攬餘早有猜測,卻還是問:“你怎麼知道?”
費慎說:“碰見了個人管家,說是要緊急維修。”
話雖這麼講,可兩人心裡清楚,監控壞得如此及時,就算修好了,拍到有效畫麵的幾率也很小。
隻不過庫珀作為主人,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然麵上說不過去。
“安嫻有問題,”費慎冷不丁道,“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離她遠點。”
邵攬餘有意說:“她不是你嫂子嗎,能有什麼問題?”
費慎淡淡的眼神一瞟:“彆裝傻充愣,除非你希望,我直接當你麵崩了她。”
他話裡有話,暗示對方如果輕易暴露兩人的雇傭關係,對誰都沒好處。
費慎的喜怒無常,讓邵攬餘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仿佛在拆解一隻層層加密的黑箱,不知裡麵裝的是千金寶物,還是難以控製的危險品。
“上午不是還說後悔了嗎?”他道。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對方能記這麼久,費慎做沉思狀。
“這遊輪上的人,隨便殺一個都挺麻煩的,確實有點後悔了,所以你考慮好要賄賂我嗎?”
邵攬餘朝拐角靠近一步,離費慎僅咫尺之遙。
他伸出手指,撣平費慎肩前的衣褶,旁敲側擊開口。
“你那位堂哥,我看著不太順眼,如果他成為下一任科謨首領,真是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我想對你來說應該也是。”
費慎避開邵攬餘示好的動作,往外退了兩步,嘴角浮現不真誠的笑:“目前來說,我倆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用這麼客氣,邵老板。”
費慎的拒絕,讓邵攬餘以為他會掉頭就走。
誰知一眨眼,這人冷不防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