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臭外地的,有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費慎注視麵前未成年的女孩,對方身高還不到他肩膀,佯裝認真說:“哇,好可怕。”
尤澄氣急:“你!”
旁邊門鎖一響,邵攬餘徑自下了車,繞過車頭後,走到三人跟前站定。
黃毛結巴跟受了什麼驚嚇似的,趕忙拽上尤澄和烏寶,連連後退好幾步。
驚弓之鳥的模樣,倒是和身板很搭配,是個貨真價實的慫包。
邵攬餘目光停留在尤澄臉上,心平氣和說:“要錢可以,但我所有現金都在錢包裡,如果不介意,你們留個聯係方式,等我回去後再讓人送給你們。”
尤澄一秒識破:“少耍花樣了,回去後再給錢,當我們傻缺嗎?你穿得這麼好,肯定有芯片,直接用芯片聯係讓人送錢來不就行了。”
邵攬餘其實穿得很低調,一件棕色風衣裡搭了件白襯衫,下身黑長褲外加休閒鞋,沒有任何特彆之處。
隻是對比眼前三人的穿著,或許確實能稱得上“好”之一字了。
就拿黃毛舉例,一件洗得發白的短外套裡,是件布滿暗黃汙漬的老頭背心。
背心沒了彈性,長出外套一大截,衣領寬大皺巴,歪歪扭扭的都快掉肚臍眼上了,不禁讓人懷疑是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
如此一比較,尤澄說的話倒也在理。
烏寶說:“明天城區就會開放,送錢肯定來不及,你們走吧,也不用你們賠錢了,彆再追著我們不放。”
被搶劫還讓人反咬一口,邵攬餘始終未見發怒的跡象,脾氣似乎好得出奇。
他淡聲開口:“你們之前不隻是想搶東西吧,先讓我陪醫藥費,一旦拒絕,你們會想方設法找個理由讓我跟你們走,接著強行把人帶上車,去個沒人的地方比如現在這裡,進行敲詐勒索,錢到手後再撕票,偷來的通行證還能轉手高價賣給彆人,是這個步驟沒錯吧?”
邵攬餘一句一句,準確道出了他們的行凶犯罪計劃。
按照對方碰瓷的熟練程度,迄今為止起碼乾了好幾票了,到手的錢應該不會少,何至於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穿得如此寒磣,多半是為了降低被勒索人的戒心。
再加上一個侏儒人烏寶和一輛辦事方便的車,相互配合演戲,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中計。
而且邵攬餘昨天剛到霧鎮,明天城區開放,他們恰巧今天早晨出現。
很難不讓人懷疑,三人極有可能已經暗中觀察蹲守了一天,然後選中的最佳目標。
隻是沒想到,邵攬餘會如此敏銳,一開始就道破了烏寶的偷竊行為。
並且身邊還有個同伴,兩人瘋了一樣追出這麼遠,好像壓根不怕死。
實力不明的情況下,三人隻能選擇示弱,能撈一筆是一筆,結果連假意示弱都被拆穿了。
果不其然,話剛一挑明,方才他們還畏畏縮縮、一副搶劫失敗硬著頭皮逞強的模樣,這會兒立馬卸下偽裝,陰沉了臉。
黃毛一改慫包假象,袖口一抖,抖出一把手臂長的砍刀,冷笑著逼近邵攬餘。
“給臉不要臉,都打算放你們走了,非要在這裡找死,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
他揮起砍刀,狠話放到一半,剩下倆字還在嘴裡,猝不及防轉化為一句慘叫,彎腰抱住膝蓋,躬身倒地不起。
“麻哥!”
手握武器的尤澄駭然一驚,奔向倒地的黃毛,發現他褲腿浸染了大片鮮血,抱住的膝蓋扭曲成了詭異的角度。
費慎手中槍械一轉,踹開門去到邵攬餘身邊,看著因疼痛臉色慘白的黃毛,火上澆油地嘲諷。
“動什麼刀啊,你還是裝孫子比較擅長。”
烏寶拎著把掌心大小的自製火槍,隻身擋在兩人前頭:“我警告你們,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