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過來,等著我拿轎子抬你?”
邵攬餘會心一笑,邁步過去,杵在了費慎正前方。
“乾得不錯,如果拿的不是我的車就更好了。”他說。
費慎說:“那不是你搶的嗎?”
邵攬餘:“你知道,我利益至上。”
費慎:“……”
一來一回,隊伍前頭不知不覺隻剩三個人了。
接著又有兩人因通行證和搜身不合格,被強行趕了出來,很快便輪到了邵攬餘。
負責搜身的士兵麵相極為不善,長得五大三粗,身上還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酸臭味,令人感到不適。
他橫眉掃視邵攬餘,粗聲粗氣:“通行證!”
邵攬餘將通行證交出去,士兵遞給後麵的人進行驗證,自己準備動手搜身,邵攬餘立即後退了半步。
士兵怒目:“乾什麼!”
動作間,後背有股存在感很強的熱源靠近,費慎刻意壓低的嗓音環繞耳旁。
“東西都在我身上,你怕什麼?”
邵攬餘一言不發,理了理衣袖,手指慢條斯理把玩方牧喜那根檀木手鏈。
剛要發火的士兵瞥見手鏈,麵色不經意變了,神情浮現一抹斟酌,轉頭對後方的人耳語了幾句。
少頃,邵攬餘麵上謙遜道:“我和我身後這位朋友,有個不太好的習慣,不喜歡被陌生人靠得太近,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士兵和疑似上司的人交流完,反複打量了他幾眼。
嘴裡沒吭聲,模樣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側身讓開了條道。
邵攬餘率先過關,站在關卡後方角落位置,等費慎也過關後,兩人準備進候車大廳,不料卻被剛剛那位疑似上司的人一攔。
從對方服飾辨彆,大約是在場白焰內部某位小頭領。
不比剛才士兵的粗魯,他麵容和顏悅色,甚至帶了點笑容。
“我看您手上的東西有些眼熟,好像是我一位朋友的,這東西您拿著不合適,不如先還給我,我再轉交給他。”
看似商量,實在句句暗含威脅,倒也是個喜歡惺惺作態的笑麵虎。
“撿的時候,正愁不知道要怎麼還,”邵攬餘同樣用裝腔作勢的語氣說,“沒想到這麼巧,既然是你朋友的,那肯定要物歸原主。”
總歸手鏈暫時也沒彆的用途,他並無異議地還給了對方。
隻是最終會不會回到方牧喜手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前這倆你來我往地打太極,費慎聽得百無聊賴,早上起太早,這會兒都有點困了。
他扭過頭,視線放進潮水般的人群。
目光逐一掠過每張人臉,以此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清醒清醒。
現下已經快十點了,距城門開放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頭頂升起炙熱的太陽,烈日底下排隊的人不減反增,烏泱泱一大片,隊伍長度延伸到了幾百米開外。
在霧鎮待了差不多三天,街頭巷尾多數時間是清冷寂寥的,最熱鬨的也就是中午吃飯那一小會兒。
費慎完全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邊境城鎮,竟然能塞下如此多人。
想必平日裡都是藏著掖著,不敢隨意出門的。
他腦海裡神遊天外,思緒一會兒飄到這,一會兒飄去那,正當神遊到前幾日發生的種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