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時常經過,硬將雜草和石頭挖開後才有的。
遙迦主動解釋:“我經常喜歡來後山玩,有時候還會帶上阿景,可又不想爬樓梯,所以沒事就用小鏟子把這條斜坡挖一挖,就有了現在的路。”
越往前走,小路變得越加陡峭,遙迦走得晃晃悠悠。
費慎看不過眼,正想出手扶一把。
誰知遙迦膽子大過天,直接猛跨一步跳下去,穩穩踩在了一個小平台上,繼而轉頭對他招呼:“你也跳吧,走得太慢容易滑倒。”
費慎一陣失語,收回多此一舉的手,也跟著跳了下去。
小平台尚算寬敞,站兩個人也不顯擁擠。
費慎眺望了眼視野前方,後麵都是正常的路了,彆院就在不遠處。
挪動視線之時,他忽地一頓,又掀起眼皮,瞄準剛剛略過的某個方向。
身體斜後方半山腰處,堅硬的山體石壁裡,鑲嵌了一扇不為人知的深綠色鐵門。
鐵門是長方形,約為一人高,由於外形實在隱蔽,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幻覺。
前麵帶路的遙迦察覺到後邊沒動靜了,回頭一看,隻見費慎佇立在原地,全神貫注凝視那扇鐵門。
遙迦提高了點音量,揚聲說:“那裡進不了,隻有奶奶才能打開。”
費慎什麼也沒問,嗯了一聲,走下台階。
洗完澡,擦乾頭發沒多久,房門被人敲響了。
費慎一拉門把手,邵攬餘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對他說:“他們今天都不在家,沒人做飯,出去吃吧。”
費慎說:“你不會做飯?”
邵攬餘反問:“你會嗎?”
“會,”費慎理所應當,“但是不想。”
邵攬餘沒理睬他的廢話,乾脆利落道:“到飯點了,下樓。”
費慎扔開手裡半濕的毛巾,反手一拉房間門,和邵攬餘一塊兒出了彆院。
遙奶奶家沒車,兩人隻能徒步而行。
好在今日氣候溫和,微風不燥,在太陽底下趕路也不覺得熱,權當散步了。
鬱南鎮麵積小,幾條大路互相交叉連通,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集市商業街。
集市同上次初見時一樣,興盛繁榮,熱鬨不減。
隻不過此刻是午休時間,街上明顯年輕人要更多,應該都是下了班來吃飯的。
費慎與邵攬餘並肩而行,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彆人近那麼些許,但又沒超過個人隱私距離。
看似親近,實則隻有雙方自己明白的生疏。
邵攬餘很貼心地說:“有飯店和路邊攤,都一樣乾淨,你看看想吃什麼。”
上午和遙迦聊完,費慎對邵攬餘以及鬱南鎮的看法,不經意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此時對方這樣一問,讓他莫名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
好像自己真是過來遊山玩水,邵攬餘也不是他的雇主,隻是這邊熟識的一位朋友,正無微不至地向他儘地主之誼。
稍許一頓,費慎忽視掉這種錯覺,說:“有什麼口味不錯的,你推薦推薦。”
“那你問錯人了,”邵攬餘說,“我上次過來,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有多久?”費慎繼續問。
“記不太清了,”邵攬餘自我打趣,“平時隻顧著賺黑心錢,騰不出時間閒逛。”
費慎發現這人好像特彆喜歡以自嘲為樂,於是話裡有話道:“賺的那些黑心錢,一半都用來養鬱南鎮了吧。”
邵攬餘一副洞察秋毫的模樣:“和遙迦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