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睚眥必報的樣子,令費慎禁不住想發笑,站起來朝浴室方向走。
“今天過來得有些唐突, 我就不走正門了。”
他端起浴室裡,邵攬餘沒動過的那杯飲品,仰頭一飲而儘,囂張衝對方舉了舉杯。
“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一邊的,那麼現在也一樣。今天的粥錢先欠著,希望下次見麵,邵老板能考慮考慮,給我一個光明正大拜訪的機會,畢竟……爬窗挺費勁的。”
伴隨最後一字講完,費慎的身影也在幾秒內,消失在浴室的黑暗中,不留一絲痕跡。
邵攬餘關上房門,淡定往芯片裡輸送指令。
【不用攔,放他走】
距離“夜訪彆墅”過去一周左右,費慎左等右等,沒等到邵攬餘那邊的表態,卻等來了被迫休假的蛇牙突然發出的一則連線通話。
對方告訴他,公司出事了。
由於上次軍火儲備不足,間接致使毒刺損失了三名雇傭兵後,那次任務也隨之失敗。
自然而然的,按照合同需要向買家賠償雙倍傭金。
這筆錢原本應該由雇傭兵本人和公司各承擔一部分,但三名雇傭兵已經身亡,派人去查他們儲蓄賬戶,卻發現三人的餘額同時所剩無幾。
往後繼續追查,也隻能查到那些存款被換成現金提前取走了,具體的去向無法得知。
蛇牙不是盧通那種人,對於成天出生入死的雇傭兵們很能感同身受,也就沒法在這種時候,還去叨擾他們的家人。
然而心軟的後果,就是會帶來更多麻煩。
因為沒及時將賠償金給雇主,對方已經安排了一些人手,成天堵在毒刺大樓外鬨事,口口聲聲喊著要債還錢。
雖然現在全公司都在休假中,不會直接影響到日常辦公,但這樣一天天鬨下去,一傳十十傳百,影響的是公司的名聲和信譽,甚至會開始動搖內部軍心。
費慎聽完對方的彙報,沉默片刻,回了句知道了,將通話掛斷。
他坐在一家餐廳的角落裡,把飯錢擱在桌上,從偏門離開。
餐廳外不遠處,有條交叉的十字路口,往左是回科謨,往右是去邵攬餘的彆墅。
費慎徘徊了好半晌,最終腳步踏上左邊那條路,邀了輛出租車,上車後報了碼頭的位置。
平日不管去哪兒,費慎潛意識都會保留幾分警惕。
今天因為心裡藏著事,不由自主走了會兒神,良久後陡地反應過來,出租車的行駛路線好像不太對。
“你開錯路了,那邊才是碼頭。”他冷靜提醒一句。
固然來柏蘇的次數少,可他對於路線地圖這東西敏感度很高,絕對不會記錯,這條街道沒有其他的路能通往碼頭。
前排司機卻像沒聽見似的,非但不吭聲,且義無反顧朝著錯誤的方向開,甚至有隱隱加速的傾向。
噠地一聲輕響,黝黑的槍口從座椅後抵上了司機腦袋。
“停車。”費慎語氣不容置喙,“你最好彆讓我說第二遍。”
司機還是沒出聲,不過車速已然明顯降下,半分鐘後,停靠在了一處偏僻的街道邊。
費慎單手去開車門,就在這時,司機往後排丟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他迅速側身一避。
扔過來的東西落在座位上,定睛細看,是封信件樣式的物品。
司機也在此時開了口:“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