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前麵路口過不去了,要派人下去解決嗎?”
費惕對著通訊器冷靜詢問。
“不用,”費兆興在另一輛車上回道,“掉頭換路。”
今天是去給副首領吊唁的,太過招搖撞市影響不好,而且這是在城區中心,若隨隨便便動用武力,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車隊依言掉了頭,換另一條路走,誰知又遇見了與剛才同樣裝扮的人群,十分來者不善的樣子。
費兆興再次選擇主動退讓,隻可惜接連幾個路口,那幫人就跟甩不掉的鼻涕一樣,不管走到哪都會碰見。
情急之下,費惕提議:“要不走地道吧,新乾路那邊有條剛修好的,還沒有正式通行,應該可以避開他們。”
暫時也沒彆的法子了,費兆興沉聲下令:“去新乾路。”
三輛同樣型號的黑轎車,平穩行駛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很快到了殯儀館門口。
門口立著迎賓的家屬,個個臉上皆是疲憊哀痛的神色,可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微笑迎接前來吊唁的賓客們。
殯儀館外被全麵封鎖,沒有記者進來打攪,時辰尚早,應了今日的景,四周顯得有些冷清寂寥。
費兆興下車,與被兒子攙扶著的副首領夫人寒暄了好一會兒,期間多次開口安慰,希望對方能節哀。
副首領夫人用布巾擦了擦淚,雙眼紅腫得更明顯了,她淒聲說:“首領能來送我家老徐一程,想必他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會安心去的。”
費兆興又一次道:“夫人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老徐的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邊上副首領的女兒,自言自語嘀咕了句:“怎麼沒其他人了。”
這句話被費兆興聽見,解釋說:“原本我讓犬子跟著一起來的,但他臨時有急事,不得不先離開,實在是失禮了。”
副首領女兒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連忙閉上嘴,不敢吱聲了。
其餘人見狀趕緊搭話,三言兩語將話題岔開,一幫人陪著費兆興,進入了殯儀館。
滴——滴——滴——
耳邊不斷傳來水珠滴落的聲音,宛如壞掉的警報器,震得人耳朵腦仁一塊兒疼。
在這股持續的鈍痛中,費兆興艱難睜開了眼皮。
然而睜開眼也無濟於事,視野裡黑黢黢一片,不見半點光,若非雙眼感受正常,他險些以為自己瞎了。
緩了會兒不見好轉,大腦比剛才疼得更嚴重了,費兆興想抬手揉揉,驚覺自己竟如何也動彈不得。
摸索半天,才發現他似乎整個人被綁在一張座椅上,限製了行動。
頭腦迷迷糊糊的,費兆興花了好幾分鐘,總算回想起失去意識前,自己正坐在轎車後排,要去參加副首領的追悼會來著。
中途碰見路上有人鬨事,他們不得已改換路線。
可當車隊進入新乾路地道沒多久,嘭地一聲重響,車屁股莫名其妙發生追尾,緊接著他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後,便是眼前的狀況。
他被綁架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費兆興,腦海中率先出現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