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的何潭謝掩風兩人,基本上都符合這個範圍以內。
他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的想法,然而此刻看他倆的反應,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費慎抬手,一指巷子的另個出口:“剛才有個男人,往那邊跑了。”
叛軍們表情一凝,眼神裡布滿懷疑之色。
高竹竿罵道:“話這麼多!是不是想死?!”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下意識朝出口方向走了兩步。
隻是下一瞬,高竹竿又突然回頭,不由分說就要衝費慎開槍。
角落邊的謝掩風聞聲而動,掠身下蹲,一個利落的掃堂腿過去,高竹竿扣動扳機上一秒,連人帶槍重重摔在了地上。
步槍被踢遠,謝掩風欺身上前,膝蓋跪壓住對方氣管,雙手交叉一旋,麵不改色擰斷了叛軍脖子。
那邊的矮冬瓜也隨之開槍,卻在同一時間,被身後疾風一般助跑而來的何潭,飛起一腳踹在背上。
矮冬瓜哎喲一聲,臉麵著地,剛巧撲到了謝掩風跟前,同樣享受了一次頸椎按摩術,找他同事集合去了。
“身手不錯。”
費慎屈尊降貴蹲在屍體旁邊,把那盒煙珠從叛軍兜裡摸出來,隨意誇了謝掩風一句。
何潭狠狠踩了地上兩人幾腳,邊踩邊罵:“讓你拽老子!讓你拽老子!”
謝掩風拍拍手,淡定得仿佛剛才隻是運動了一下,去到等待已久的邵攬餘跟前,說:“他們是三瑞裡的人。”
何潭發泄完,慢慢冷靜下來,也道:“這種鄉巴佬口音,我在三瑞裡那些天聽得都想吐了,絕對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白焰的地盤,卻出現了三瑞裡的人,顯而易見有貓膩。
這也是為什麼,方才何潭與謝掩風不願意接受搜身的原因,更何況他們身上還藏了武器,被帶出去當眾搜身,指不定會惹來什麼大麻煩。
費慎依然蹲在地上,食指一勾,扯開兩個叛軍的衣領,在兩人左肩後側,各發現一個紋身樣式的東西。
是佛教極具代表性的圖騰之一——“卍”。
將指間未燃儘的煙按在那個圖騰上,費慎丟開屍體胳膊,下出結論:“懺摩的人。”
懺摩信奉佛教,組織內部的成員都會紋上這個標誌,他見過幾回,一眼就能認出來。
邵攬餘頷首,接收了他們各自彙報的信息,招呼道:“走吧,巡邏的隊伍快來了,時間也不早了,先去滋全餐館吃個飯。”
滋全餐館,便是上次邵攬餘和費慎來尤州,入住的那家餐旅一體店。
老板是王梁,又或者說蘇典。
此次來尤州,邵攬餘照舊第一時間選擇了這家店落腳。
尤州街道巡邏隊裡出現了懺摩的人,這件事絕非巧合,再加之尤澄警告的那番話——
比起畏手畏腳的試探,邵攬餘更喜歡乾脆點的做法,直接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滋全餐館和上次來時區彆不大,簡陋的環境中帶著一絲臟亂,隻是今天光顧的客人似乎比之前更多了。
如此看來,哪怕世道再艱難,世界上也還是不缺有錢人。
邵攬餘四人趕到的時候,恰巧是最繁忙的飯點,餐館裡已經沒空桌了。
老板蘇典正坐在前台算賬,聽見動靜,掀起眼輕飄飄掃他們一眼,漠然道:“不好意思,本店客已滿,不接待了。”
邵攬餘莞爾:“沒關係,我們可以等。”
費慎身體斜靠桌子邊緣,模樣十分沒正形。
“整個尤州城就隻有蘇老板店裡的菜最對我胃口,特彆是那道鱷魚肉,肉質鮮美有嚼勁,不知道蘇老板怎麼喂的?”
蘇典神色冷若冰霜,看表情是準備立馬叫人將他們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