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攬餘心情頗為愉悅:“我這人沒什麼耐心,更沒有雅興,逛寺廟看風景這事,席先生以後還是換個人比較好。”
他與費慎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準備離開。
這時,席未淵徐聲開口,語氣聽不出好壞:“阿時,你確定自己想清楚了嗎?”
往外走的步伐停下,邵攬餘的背影毅然決然,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這句話,你該問的是當初貪得無厭的自己。”
伴隨眼前的身影越來越遠,席未淵眉心處的紅外線點也消失不見。
隻是那份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是從未顯現於人前的陰鷙,隱有一絲執拗癲狂之像。
邵攬餘回到車上,目光始終放向窗外,一言不發。
費慎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打擾,集中注意力開車。
窗外風景零散單調,湊不出什麼好景色,從窗縫裡透進來的凜冽寒風,將邵攬餘的思緒帶回了半月前。
那時候段斯昂剛剛敗北,與段千澤葬身金潤口,席未淵異軍突起,先後占領了邊境和維岡兩大地域。
一夕之間,懺摩從存在感極低的小組織,躍身為太平洋洲際最難以撼動的勢力。
也正是那時候,邵攬餘心中的懷疑達到了頂峰。
段斯昂炸毀鬱南鎮這事,已經是毋庸置疑,可背後的原因和經過,卻十分值得令人深究。
在密不透風的防衛下,段斯昂很難有機會和途徑,調查出關於鬱南鎮的真實情況。
哪怕對方真的知道鬱南鎮的存在,也沒有理由炸毀它,那對段斯昂並沒什麼好處。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告訴他,鬱南鎮裡藏了座軍工廠,其所屬人是邵攬餘。
而後續種種事情的發生,變為實有力的證據,幾乎都指向了同一個人,席未淵。
從當初在尤州遇到蘇典開始,這顆種子就埋下了,又或許比邵攬餘想象得還要更早。
蘇典是席未淵的左右手,在見到他第一麵,就認出了他是誰。
她利用費慎,企圖拿兩張通行證收買對方,讓他監視邵攬餘並找到鬱南鎮的具體位置,然而費慎不是個好控製的人,計劃失敗了。
接下來,鬱南鎮闖進一個自稱從毒.品試驗工廠逃出來的孟不凡,帶來了有關邊境製毒的消息,繼而使邵攬餘派出謝掩風何潭兩人,前往三瑞裡調查此事。
在三瑞裡也確實有了意外收獲,兩人無意中查到工廠製出來的第三代毒.品,很有可能是要用於對付維岡軍。
那之後沒多久,段斯昂便拿鬱南鎮祭天,打破平衡向柏蘇開戰。
到這時候,線索一條條聯係起來,在邵攬餘腦海中形成來龍去脈,有了第一步猜測。
北圖塔既是聽命於席未淵的,那麼他一定知曉當初在九江城,邵攬餘和段斯昂那場失敗的交易。
所以他借機將鬱南鎮和軍工廠的事情,私下告訴了段斯昂,利用雙方積累已深的仇怨,激起段斯昂攻打柏蘇的報複心。
也正是因此,席未淵清楚段斯昂的出兵計劃,知道維岡兵力分布的詳細情況,於是指使北圖塔,策劃了那一出過河拆橋的戲碼,背後捅刀子弄死了段家兩兄弟,最終成功占領維岡。
而後麵程懸發現的那件事,進一步證實了邵攬餘的猜測。
懺摩的人帶走了遙迦,也是就說明,遙迦曾經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