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個事?……”無聲對視一瞬後,紀荷先尷尬地開口。
他收回在她臉上的視線,轉到麵前電腦上。
沒招呼,沒反應。
好在情勢危急,紀荷顧不得許多,走到他桌前,徑自問,“中午飯吃了嗎?”
“特意問這個?”他冷淡抬眸瞥她。
紀荷嗆了一下?,清咳一聲後說,“倒也不是。我剛才上來,看到你們樓下?一輛車沒有……最近好像挺忙?”
對他而言這同樣是廢話?。
江傾顯得有點不耐了,冷淡著臉,“刑警工作的常態。打擊犯罪,時刻出擊。”
“可就這兩天吧……我以前也常來,沒見過連續兩天以上的大規模外勤。”她謹慎著詞彙,清透眸子一瞬不瞬凝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像隻要他出現一絲半點的狀況,她就立即見風使舵地避險,緩聲,“楚河街的浮屍是我和老蔡發現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直接一點。”他合上筆記本,視線未抬,但壓迫力於無形之中散發。
紀荷盯著他臉,終於問,“龐曉峰的屍檢結果,是不是有射.精障礙?”
“無可奉告。”
“江隊!”她一惱。
之前曾說過,喊江兄代表戰友情,而江隊則公事公辦,沒半點私人感情。
這一聲喊得高?,務必讓他引起重視的意思。
江傾從桌後起身,來到她麵前。
紀荷不得不仰眸看他。
兩人站得非常近,幾乎隻差一毫米的距離,彼此胸膛就相撞,而視線之近,紀荷在臉上感受到他到攜帶著煙草味的呼吸。
沁人心脾。
他總有能耐讓彆人身上的惡習,到他這邊來成撩人窺視的工具。
他抽得什麼牌子?
什麼時候抽得?
抽時腦子裡在想什麼?
將肖冰怎麼捉拿歸案,以什麼名頭提起公訴?
她神色驚惶,眸光有些碎裂地看著他。
江傾無動於衷,淡淡而高?高?在上地問,“你想要什麼?”
她唇瓣一顫,剛要答。
他先聲奪人,“把案卷給你看行嗎?”
漫不經心的微嘲笑音。
紀荷眼角一下?通紅,不甘示弱回嘴,“有什麼不可以!”
“龐曉峰屍體是我發現的,現在你得還我
這人情,告訴我,龐曉峰是不是肖冰殺的?”
她神情激動,甚至明知不可為非要無理取鬨。
但是,他不通人情,以前紀荷想要什麼消息,和韓停支隊長好言好氣,對方至少會漏一絲半點,或者給點提示。
他什麼意思?
這麼冷淡!
還熟人呢,熟人個屁!
她表情恨不得要將他生吞活剝!
然而對她的主張,這男人殺伐果斷地冷笑,“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你欠我一條命。”
什麼意思?
她說自己發現屍體有功勞,他欠她人情,結果他就翻出當年在高速上的救命之恩,諷刺她的人情沒他的人情大?
紀荷盯著他冷漠的眉眼,氣得恨不得噴火。
燒死丫的!
她怒火中燒,他越是隔岸觀火,越是讓她發狂。
“行。我還你!”
他穿得襯衣配西褲,身上一目了然。
腰間彆著一隻槍套,黑色牛皮材質在下午**的春光中顯現不出一點的柔軟,好像在吸引著她在這男人辦公室飲彈自儘,是一件完全轟轟烈烈和彆出心裁的事?。
紀荷不客氣。
伸手往他腰間一拔,激動到呼吸衝向他胸膛。
她動亂中倏地分神思考了一下?,這件襯衣材質和那晚她穿走的一模一樣,顏色也相同,款式……她來不及看了,慘呼一聲,兩隻手不知怎麼地就被反剪,又痛又屈辱。
“撒手!!!”大概電光火石間,她剛燃起爆裂的戰意要飲彈自儘,嚇唬嚇唬他,要他交出點情報,腦內算盤剛撥了一隻珠子……
他不愧乾刑警的,那個反應速度和手勁兒……
要她老命了!
“你你……撒手!”她額頭被抵在他胸膛,兩隻手從腰間槍套牛皮上摸了一把,接著就狼狽陣亡,被他一隻大掌卡住,反剪至身後,往前一推,深抵……
紀荷氣得用額頭在他心口玩怒的魔力轉圈圈……
當然轉不起來,隻能半圈半圈地發瘋扭轉……
“撒手!你混蛋!”
江傾麵無表情,拎一隻小雞一樣拎住她,等她累了,冷聲質問,“奪一名刑警的槍,我現在就可以逮捕你,知道嗎?”
“我奪了嗎!!!”她大聲,“我摸一下?你槍套不行啊!很?帥!吸引我不可以啊!”
“我們什麼關係,你想摸就摸?”
“我們什麼關係,你想按就按我?!!”紀荷屈辱瘋了,“信不信給你心口撞一大窟窿??!”
他大約怕了,立即放了她。
紀荷往後急速退去,至少離了三米遠,惱怒瞪視他。
春天靜電深,她在他胸口轉了無數個半圈,腦上的發全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