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舊章有些擰巴,修了一下。
會客室外麵的露台正是紀荷吃飯的地方,菜沒上來,雁北去後廚招呼後就不知所蹤。
諾大的露台剩她一人。
百無聊賴,隨意轉轉,轉到一扇玻璃前。
好巧不巧一側眸,看到裡麵兩個男人談笑風生的畫麵。
周開陽麵朝外,江傾背對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周開陽的笑,說是笑,比哭還難看。
江傾一手端酒杯,一手拍拍對方肩,從沙發扶手起身,露出一個閃現過快的側顏。
短暫的時間裡,紀荷看見他語重心?長的樣子。
一時,驚愣不已。
兩人的確在聊天。
周開陽十分頹廢,江傾一步步壓製,最後周開陽抱頭,咬著煙蒂,眼眶泛紅。
紀荷瞪大眼睛看裡麵,恨不得生出一雙順風耳來。
腳步聲傳來,她清咳一聲,趕緊離開。
坐回藤椅中。
來人笑嘻嘻,“姐,我姐夫帥不?”
“帥什麼?”紀荷一抬頭,惱怒,“你特意安排這個地方?”
“對啊,我知道姐夫要和周開陽談話,恨不得把你安排到會客室裡麵去,”雁北親自端著托盤上菜,一張笑臉正兒八經的宣揚,“姐夫肯定說的對方心服口服——周開陽就不適合你,畢竟你性格不可能找一個比你弱的男人。”
“姐要找什麼樣的男人,和你這小毛孩子真沒關係。”紀荷冷冷睨著他笑,“況且,我就一定?要找男人嗎?”
小毛孩子雁北不服氣,苦惱笑,“我這樣的純爺們都被你叫小孩子,得多?有種的男人在你心?裡才叫男人?周開陽算嗎?周開陽不算。隻有我姐夫可以。”
紀荷不反駁,在她心?裡的確得江傾這樣的男人才算得上男人。
之前指責雁北慕強,其實她自己也慕強。
“等你哪一天固定一位女友,想著非她不娶,再來指點我的情感?觀。”她諄諄教導。
“你到底什麼觀?”雁北說,“愛就在一起。”
“是這樣。”紀荷嚴肅,“愛就是在一起,千裡共嬋娟也是一種在一起。”
雁北這個愛情觀感?人的愣頭青怎麼會明白,經曆過生死的愛情是何種的肆意?
就像一副空白圖紙,隨意揮灑自己喜愛的顏色,結局怎樣不會在意。
也許江傾懂。
所?以才在聽到她要去東南亞時,不動如山。
和周開陽談完後,江傾沒隨對方一起進入午餐會場。
他被露台上的午餐吸引,從玻璃門內走出,手上帶著一瓶紅酒。
雁北和他打招呼時認真解釋她的來曆,江傾不置可否的表情。
紀荷笑著,也懶得解釋自己放心不下追過來的事情。
坐下後,他將那瓶紅酒打開。
三個人的午餐,兩個人的談話。
“怎麼不去大廳?這麼做東不合適吧?”
“我得陪貴賓。”他說著,抬眸笑睨了她一眼。
紀荷心一顫,眼底現著訝異,笑看他。
他沒回避,接著她的眼神。
聲音很柔,“他以後不會為難你。托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他得跟你說對不起,那晚上是要撞你?”紀荷收回視線,伸手接過他遞來的酒,低著眸,輕晃。
對麵男人完成倒酒任務後,解放了雙手,空空放置在桌麵,笑音,“我和他抵消了。算這一年他對你們照顧的一種償還。”
這種“抵消”令紀荷眉頭深皺,食不下咽。
他執起紅酒杯,往口中抬了一次,接著,掀過這話題,笑著,“不合胃口?”
“沒有。”紀荷笑了。
菜是雁北上的,當然符合她胃口,他仍然固執,“下次我做給你吃。這三年在外麵,學會做菜。”
“嗯?”紀荷叉子一頓,驚訝望他。
江傾臉上沒多餘表情,淡淡說,“你吃過就知道了。”
這是邀她擇日再聚啊。
紀荷懂了,不由微笑,接著,很遺憾的一聳肩,“抱歉,最近都沒空,我得去趟東南亞,和同事們一起。”
雁北坐在旁邊,表情膽戰心?驚,看起來挺後悔留下來吃這頓飯。
山風也似靜止。
氣氛微妙。
紀荷靜靜切著蝦肉,聽到他平淡無比的低音,“……去多?久?”
身為他的“貴賓”,紀荷感到抱歉,“一個月?一年?或是三年?”
搖搖頭,“具體不知道。我們公司查到一個關於奴役勞工的案子,前期收了許多情報,現在確定?了勞工所?在地,我和我的團隊決定出發一探究竟。”
她秀眉微簇,邊吃邊聊,“……到了那邊確定勞工線索是一方麵,我們還得跟蹤勞工所?生產的商品到底流向哪裡?因為要做的主題,就是我們每個人尋常可見的東西,很可能充滿血汗淚,來自我們所不知道黑暗角落。毛骨悚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