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帶著兩個孩子,行得相當艱難。
最後,念念在一家梅花糕的攤位前倒地,說不抱抱不走了。
紀荷可“感謝”她祖宗十八代了,現在什麼條件、還要抱抱走?
當即軟著聲音哄:“不是說好接爸爸下班嗎?再拖延,爸爸走了,可就沒有驚喜了哦。”
“可人家好累……”這小東西在雪地滾了一圈,旁邊遊客像是見怪不怪,紛紛給這個可憐的一人帶倆不大娃娃的年輕媽媽讓空間。
於是,江時念滾了又滾,像地麵是她家裡的席夢思。
紀荷臉色變了,去他媽的慈母,上去就是一頓捶,將小姑娘捶地眼淚汪汪,被拎著羽絨服後領提溜了起來。
“錯了,錯了……”嘴巴癟著,哭唧唧道歉。
紀荷置之不理,一手將小姑娘夾在腰間,雖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慈母該軟的心腸還是軟。
一手夾人,一手牽人,氣喘籲籲。
終於,在人海中,突然瞄到一支身著黑色製服威風凜凜的隊伍。
這支隊伍,雖然隻有六人,可身上裝備就地解決一群悍匪都沒有問題。
那黑色槍支的冰冷槍口朝上,行走在喜氣洋洋的人民群眾中,麵色警戒、不見絲毫笑意,可安全感衝破天際。
茫茫雪花都似給他們讓路。
人民群眾紛紛敬畏的目光投注。
不時有大人指自家孩子看向那隊特警,說著教育之類的話。
江時念被橫在親媽腰間,忽然生龍活虎指正旁邊一位媽媽:“不可以嚇小孩哦,警察不抓小孩,警察隻抓壞人,我們小孩有困難就找警察哦,我叫江時念,我爸爸叫江傾,是副局長哦,有困難找我,找我爸爸哦。”
“少哦兩句。”紀荷哭笑不得,拍了下女兒的屁股。
這會,他們爸爸就在廣場中央,安全感十足。不怕兩人走失。
紀荷放了兒子的手,讓這小家夥近距離感受江傾的職業。
自己終於有手對付精力過旺的女兒。
雖然女兒說的沒錯,大人不能動不動就嚇唬小孩不聽話會被警察抓走、讓小孩形成對警察的恐懼,可她未免太炫耀了吧。
那小男孩的媽媽笑著恭維,“你爸爸是副局長啊,好厲害。”
“我媽媽更厲害哦,她是副局長的太太,馬上結婚了!”
小男孩的媽媽神色震驚。
可能在腹誹,你家關係也太複雜了吧,叫著爸爸,喊著媽媽是副局長太太,卻又“馬上結婚”,這裡麵彎彎繞繞,什麼跟什麼啊。
“念念!”紀荷將女兒好好的抱起,不準她再搭訕了,歉意對那男孩媽媽一笑,趕緊拉兒子跑了。
到了一處僻靜地方。
看到特警的車輛霸氣停在牆根下。
車上值守人員嚴陣以待。
紀荷長出一口氣。
靜靜等了大概十分鐘,頭發都被雪染白,他才終於回來。
男人沒有攜帶衝`鋒槍,簡簡單單的特警製服裝束,腳上是作戰靴,腿筆直修長,老遠就看到他腿在移動,頭上的防暴頭盔在快接近指揮車的時候,隨意摘下。
頭發被壓倒了,借著墜落的雪花,豪邁的一陣揉,再甩開,隨意一抬眸,忽然就看向了這邊。
兩個孩子在商鋪的後廊簷下喝著熱飲。
小腿甩來甩去,晃得桌子響。
紀荷單獨在外麵,環著的臂,在迎上他視線後,伸出一隻手搖了搖。
隔著雪花,紀荷看到他原本嚴肅的臉上突然起了變化,可能是笑,可能是驚喜,可能是佯裝的不在意……
總之,他起了變化。
對母子三人的到來表示態度。
“爸爸——爸爸——”江時念這個撒嬌精終於看到她的父親,賣命般的搖頭晃腦、大喊大叫,開心到變形。
江時年低調許多,默默坐著,送去一眼,不鹹不淡,繼續喝著牛奶。
紀荷看到那男人往這邊走了兩步,又收回去,在下屬麵前說了一句什麼,接著上指揮車,過了大概五分鐘,再下來的男人就熟悉多了。
駝色大衣,黑色羊毛西褲,裡麵羊絨衫是紀荷手織的,那段時間特彆忙,在辦公室偶爾休息時全力付出,弄得手都痛,終於才給他完成了。
其實除去這件,她之前還織過一件,那是她真正的第一次手織,成品和這件比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但那個人十分珍惜。
那年天未寒,就穿著那件歪歪斜斜的羊絨離開了明州城……
時至今日,紀荷還有機會織衣服給自己深愛的男人,覺得萬分幸運。
“來乾什麼的,小東西們。”他換了便裝,踩著積雪,攜一股冷冽的寒風來到他們母子身邊。
在外,尤其後麵還一車的自己下屬,身為副局長的男人多少講究穩重,隻瞄了紀荷一眼,多日不見、異國戀的相思情緒如濃漿一樣燙了她一下,若無其事落回。
兩個孩子一下被他摟進懷中。
反應不一。
江時念跟他親得要死,上來就吧唧一下嘴唇,興高采烈,“接爸爸下班哦!”
江時年說:“媽媽說要保密。”
“現在不用保密了。”他動蕩不安的眼神又蹭了紀荷一下,寫滿謝意似的、望著她始終平靜的笑眸,微啞聲,“……請你們吃飯。”
“先去超市買些年貨。”紀荷表麵平靜的說。
江傾似乎磨了磨牙,笑,“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不講其他,愛情親情,一個甜一個淚,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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