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庭光並沒有打算抽查岑霜的意思,畢竟他自認自己是個隨和大度的先生,何必那麼嚴苛?
當然,如果學生說謊騙他的話,那麼他也沒有必要繼續教下去的打算了,好聚好散便是。
畢竟教學嘛,自然是一個願意教,一個願意學才行的,如何能強求彆人呢?
因此,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語調輕快,洋洋灑灑開始向岑霜介紹著,“所謂卜筮,龜為卜,策為筮。”
牧庭光這麼說著,左手邊出現了一塊龜甲,右手則出現了一把蓍草的長莖,約莫有幾十根,看起來很是齊整。
“早年人們以龜甲燒出裂紋勘定吉凶。”
他輕輕碰了碰龜殼,龜甲之上便出現了一些刻字以及裂紋。
“或以這五十根蓍草來推演禍福,一卦六爻,三變成一爻。”
下一秒,他手上的蓍草和龜甲又消失無影,麵前的案幾一側,則突兀出現了一盒棋子,以及幾枚銅錢。
他信手拈起一枚銅錢,摩挲了兩下上麵的字跡,又開口說道,“當然,龜甲蓍草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由於這兩種方法都太過耗費時間,材料也不好搜尋,後人便常以錢代蓍,用銅錢來進行卜算。”
聽到這裡,岑霜才有了些熟悉感,是了,就算是到了現代,還是有些算命先生是用銅錢來算命的,這應該也是一樣的道理。
放下手裡的銅錢,牧庭光又隨手摸出一枚棋子,那棋子並不像是岑霜印象中黑白二色的樣子,而是由木頭製成的圓形棋子,上麵似乎還刻著一些字。
“若是能力足夠,自然不拘於何種用具,除了尋常的龜甲蓍草,銅錢以外,便是幾枚棋子,幾截竹枝,亦無不可。”
說到這裡,他將桌台上的十二枚棋子籠起,然後隨意一擲,卦便成了。
牧庭光看了眼卦象,眼中倒是泛起了些微笑意,“哎呀,你我果真是有師徒緣分的,這緣分還不淺呢。”
岑霜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就這麼直接算出來了嗎?她以為,應該起碼會有些麻煩的步驟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可是南星給自己走後門找來的最好的教學,想必這個先生肯定也是最好的那一個,有這樣的本事才正常。
因此她原本驚訝的心也放下了,而是安心地在一旁聽講著。
牧庭光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驚奇,便朝她輕笑了一聲,“術士一道自然不僅如此,若是想更進一步,不借助這些外物,那便是相術了。”
“若有相術大成者,以麵相之,便能知其生平來曆,明悉吉凶卑榮。”
“再進一步的話,那便是望氣之術了,不過這可不是學就能學來的,也要天賦才行。”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的神情卻十分風輕雲淡。
岑霜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其實還真的不太清楚,還真的有這種看麵相就能算準的人嗎?那可真是太神奇了。
不過,她的思維不自覺地聯想到了彆的地方。
如果是現代,來算命的人曾經整容過的話,這種情況也能準確算出來對方的情況嗎?
見她臉上有疑惑的神色,牧庭光便讓她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便是。
而聽完了岑霜的想法之後,他倒是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唔,容貌改換的話,確實是個問題,不過隻要其人骨相未變的話,應當是不妨事的。”
“也許,骨相也有可能會變呢?”岑霜這麼說著,畢竟現代的一些手術還是會對骨頭進行一些調整改變的。
“哎呀,那可就沒辦法了,”牧庭光無奈地攤手,“那就隻能相手或是其它未經改變的部位了。”
反正也不必隻拘泥於一種選擇嘛。
岑霜聞言也順從地點了點頭。
“不過這些也不必著急,相術還要等到日後再說,你還是先學一學卜筮吧。”
“總要先將基礎學好再說其它。”
說完之後,牧庭光便將先前說過的那些卜筮用具全都展現在了桌子上,“說再多也不如自己親自上手一試,你來將這些東西全都試過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