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過很可惜,她也就隻能這麼想想而已,就算她真的這麼做了,祖父也會拒絕她的。
畢竟他隻是想養個有天賦又聰明的孩子,而不是揠苗助長,直接把所有東西都塞到她腦子裡,那樣可太蠢了。
因此,岑霜也隻能遺憾地放棄這個想法,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地和祖父學習著一些醫書,以及認識一些有意思的草藥。
她覺得這個世界的醫學上限度似乎真的比自己原來世界的還要高,在她那個世界,雖然中醫也有著重要的地位,像她這樣厲害的醫生也能治療許多疑難雜症。
但是很多情況下,有些毛病確實是隻能借助現代醫學的手段才能治好,她自然也承認這一點。
但是這個世界卻和她原本的世界有許多分彆,比如這次出現在她眼前的六葉葵,就是她從前從未見過,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明文記載的一種草藥。
這種藥草當初岑霜在醫書上見到過相關記載的時候,就已經很好奇它的具體功效了。
畢竟,這種六葉俱全的完整六葉葵,可以用來入藥,治療一些肢體損傷的傷患。
她見過的一本醫書上麵就說,這種草藥藥效最好的時候,一半外敷,一半內服,能救治一個手臂骨折斷裂十幾年的患者,使他的右手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
岑霜猜測著,或許這種草藥就是有一種特殊的功效,能夠促進骨骼快速生長愈合嗎?
她實在是好奇極了,對於這個世界的各種藥材也很是向往,真想將那些書上所有的藥材全都收集來,讓她來試試那些東西的功用,看看是否能研製出什麼有意思的藥方來。
然而這樣的想法還太遠了,畢竟她現在這個小短腿,還能乾些什麼呢?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很多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或者本身就極為珍貴,價值不菲的。
不過還好,祖父是做藥材生意的,一些尋常的藥材還是能簡單供應的。
因此尋常藥材她基本都能認個齊全,隻有偶爾一些書上記載但是他們家也很難找到的一些藥材,就隻能看看書記記樣子而已。
畢竟有些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嘛。
像是這次的六葉葵,就是意外之中才能獲取到的好東西了,當然,一些家學淵源的人家裡,或許會自己嘗試種植一些,雖說生長條件麻煩了些,但是這藥確實是個好東西啊。
因此,岑霜難免有些好奇地問祖父,“您這個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呀?是去外邊的時候找到的嘛?”
岑良倒是合上了那個藥盒子,然後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這倒不是,是有人送給我的。”
“送?難道是祖父的那個朋友嗎?”
岑霜一下子想起了之前祖父提到的那個朋友,如果真是的話,那可真是個大方的朋友啊。
然而下一刻卻見祖父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對方雖然也是個大度之人,但他手上還真沒有這個。
岑良想起這次去見朋友時意外遇見的那個人,
自己也沒想到,這次去探望朋友,還能碰上自己許久未見的二師兄,他還以為那家夥整天縮在山裡,到死都不願意出來呢。
“嗯,其實是你的,”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岑霜該怎麼稱呼對方,乾脆直接說,“是我的師兄送給我的。”
“這次我去看的朋友以前就是我的病人了,當時我們四個師兄弟還在一起,因此這個朋友和二師兄的關係也不錯。”
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二師兄下山之後知道了對方的消息,心血來潮打算去看看對方現在的情況,就這麼巧地遇上了同樣去看望對方的自己。
“啊,祖父的師兄?”岑霜有些好奇,畢竟此前祖父還真的從未提起過自己還是有師門,並且有師兄的。
“那我稱呼他什麼呢?二祖父,伯祖父?”
聽了她的話,岑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可是個傲氣的家夥,想必沒有晚輩會這麼稱呼他吧。
啊,不對,應該說他連一個能叫他的晚輩都沒有。
岑良有些幸災樂禍地這麼想著,對方那個臭脾氣,能找到媳婦才是件怪事呢,他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在醫術上的天賦平平,比不上前頭三位師兄,但是他現在可是有個這麼聰明的孫女呢。
要是哪天能有機會到他們麵前炫耀一番就好了,想必他們的後輩中,肯定沒有如同小霜這般出色的孩子吧。
看來他才是最受師祖眷顧的那一個呢。
岑良這麼悄咪咪想著,心裡盤算著等會兒再去給師祖上柱香。
然後他才回過神來,對岑霜說著,“哎,想必你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他了,就隨便叫叫吧。”
管他呢,這家夥反正現在也不在他跟前,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他又聽不見。
似乎是因為開了這個話頭,他今日開始有興趣和岑霜講起一些當年的事情了。
“當初我其實是好運才被師父收下的,畢竟我本來就是個貧家子,也不太認識字,隻不過從小幫著家裡人采藥,認識一點藥材而已。”
他像是所有上了年紀的人一樣,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出神,開始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
“那時候師父仗著自己身體不錯,一個人跑去山上采藥,那是種生長在峭壁邊上的草藥,采藥人都要兩個人拉住繩子,一個人在身上捆住繩子才敢去采。”
“那時候我就在附近采藥,見到他這麼大膽,我也嚇了一跳,趕忙扔下背簍跑過去。”
“師父當時采是采到了,就是上來的時候腳滑,差點跌下去,我那時順勢就拉了一把,讓他穩住了身體,這才順利上來。”
“那時候我還在想,這老頭膽子可真大,采個藥而已,都這麼不要命了。”
說到這裡,岑良笑了笑,像是覺得當初第一次相識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岑霜聽著也覺得驚奇,原來祖父年輕時是這樣的性子,還會吐槽師父是個不要命的老頭。
“後來我才知道,師父那時正帶著三個徒弟遊曆到那裡,順便收集一些珍奇
藥物,這次他實在是見獵心喜,又自信於自己身手不錯,才敢一個人親自下去的。”
“後來嘛,師父見我孤身一人,對藥材的鑒彆力也不錯,便收下了我成了第四個徒弟。”
想到這裡,岑良還有些懷念,他停了停,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開口說著。
“不過很可惜,我也僅僅隻是認識些草藥而已,在醫術方麵的天賦和那三位師兄相比,實在是差遠了。”
“不過大師兄是個好性子的人,有時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常常去問他,他也絲毫不覺得煩。”甚至還會舉一反三和他講起其它不同的情形來。
說起來,大師兄那樣的性子,反倒是最適合當一個授業傳道的先生呢,隻可惜……
“不過老二嘛,”說起這個家夥,岑霜就能感覺出來祖父的忿忿不平,連稱呼都從師兄變成了老二。
“那家夥,天賦確實不錯,”岑良勉勉強強地承認了這一點,然後才說,“不過那家夥太傲了,他眼裡估計隻能看得進去大師兄和師父吧,其他人可都在泥地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