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吃著點心,看著外邊動靜的岑霜,也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那幾人。
不過看了兩眼之後,她就知道,這姑娘說的不是真話了。
雖然鬆月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確實喜歡文墨,因此目光一直注視著他,很是深情的樣子。
但是岑霜見過的人多了,她這樣的演技其實隻能算是一般,畢竟對方眼中的情意還是很難演出來的。
並不需要岑霜提醒,林夫人也看出問題來了,她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文墨平日裡愛吃些什麼
,每旬輪休又是什麼時候,家中有幾口人?”
這話頓時問得鬆月啞口無言,她又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矮個子,怎麼會去關注他喜歡吃什麼,家裡又有什麼人呢?
見她無言以對的樣子,林夫人才算是確定了情況,她皺著眉看著眼前之人,“說吧,你為什麼要動少爺的藥?”
其他人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原來竟是鬆月姑娘做的事,才惹得他們今天全被叫到這兒來。
而一旁的文墨也在心中鬆了口氣,他其實也不覺得鬆月真喜歡自己,畢竟往日裡對方也不太用正眼瞧他。
方才她那副樣子,差點讓他以為先前的那些事都是他記錯了呢。
被夫人這麼一說,鬆月的臉色變得更加白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頭低垂著,“我,我……”
然後她便抬起頭來,朝著林夫人哭訴著,“夫人,我沒想害少爺,我隻是,想著少爺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這話卻讓李老爺和林夫人都更加惱怒了,我這孩兒好不容易有了能恢複正常的機會,你卻還想讓他成為如今這副癡傻孩童的樣子。
真是,其心可誅。
林夫人雖然生氣,但心中想了一想,便明白鬆月為什麼想要這麼做了。
如今阿岫還是孩童心性,但是若再長大些,總是要娶妻生子的,但是他這樣的情況,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的姑娘。
所以這鬆月便是覺得,若是阿岫依然這樣,自己便有機會了嗎?
林夫人的神情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看著正在哭泣的鬆月,淡淡地說了聲,“你這樣的人,我李家自然是留不得了,阿螢,你讓人將她發賣了吧。”
身旁的阿螢動作也很是利落,讓人拉起了地上的鬆月,將人帶走了。
接著,她又罰了宋大娘子他們幾人兩月的月錢,畢竟這些人都是做事疏忽,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之後她吩咐宋大娘子和巧春,日後煎藥的時候必定要守著,不讓除了她們倆以外的任何人接近。
一番敲打警告之後,她才讓人全都走了。
岑霜看完了這些戲碼,心中隻覺得可惜,因為她能聽出,那個鬆月後來說的也隻是個借口,並不是真話。
隻是大家都下意識地覺得,她前麵的話既然是借口,是假話,那麼後邊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這些糟心事處理完之後,李老爺才將方玉成又請了出來。
這回他沒再說什麼冷話,而是為李家少爺看過情況之後,便說,“如今他恢複的還算不錯,看來調製的藥膏也起了作用。”
“不過,前邊吃的方子就要換一換了,他如今情況不錯,正可以加大些劑量,讓他早日恢複如常。”
方玉成也沒有管李家夫婦兩人臉上驚喜的表情,直接將自己先前的藥方改了改,添了些藥性更強的藥材上去。
原本是擔心李少爺的身體受不住,如今看了他接受的程度還不錯,自然可以下一些更猛的藥了。
不然的話,
照他這樣癡傻了許多年的情況,按照尋常方法來,也得需調理個好幾年。
方玉成可沒打算一直待在這兒給他做隨身大夫呢。
寫完之後,他又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下次可彆又出現這樣的事兒,要是再這樣……。”
還沒等他說什麼,李老爺便急急開口止住了他的話頭,“不不不,您多慮了,肯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的。”
他心中已經決定,這段時間要好好讓人看著樂騁和他入口的藥了,務必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一旁的岑霜卻想著,那可不一定,隻要那個李弘文還在的話,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會發生呢。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林夫人,剛才那個鬆月真的喜歡李少爺嗎?可是我好像覺得她很討厭李少爺的樣子,也不喜歡跟他玩。”
放風箏的時候,她都是站在一邊看著,眼神中有些深藏的嫌棄之意。
林夫人原本正要向她解釋,有些人並不是喜不喜歡就能說得通的,她不是為了這個人,隻是為了身份和錢財。
但是突然,她便想到了鬆月和弘文相處的時候,偶爾會有少女懷春的神色,這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說不定,她還真就是為了某個人,隻不過這人並不是阿岫而已。
因此,她便朝岑霜笑了笑,“也許是吧,我看樂騁也不太喜歡她呢,如今人走了倒正好。”
她心裡卻在暗自想著,或許該讓人去看看,鬆月離開之後,還有沒有人聯係她,或者是她主動聯係上了誰?!